临别,谢朗却又开口,说:“乐水郡乃谢氏祖地,先谢叔公与系不出五服血亲。你既是叔公家仆之子,便起个字叫忠行吧。”
谢蕴昭在心里深呼吸。
谢朗先谢叔公,也就是谢老爷,就是那个将她抚养长大、平时威严肃穆转身却会巴巴地拿糖哄她、给她讲故事又被她揪胡须却不忍心推开她外祖父。
她心里想,去你叉忠行。
抬起头,脸忠仆之后憨厚、惊喜微笑。
“你说那白莲妖人已死,为何不见头颅?”
“回县令老爷,仙长击,那妖人就变得粉碎,哪有头颅可拿。”
谢蕴昭心想,她要是带回来个被吸干血头颅,岂不是明摆着有妖魔吗。指不定自己都被丢进大牢关到死。
“谢蕴昭?”他盘问完,大概觉得没什问题,就露出县令老爷该有点赞赏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谢小郎君让人敬佩。可有字?”
“回县令老爷,某介白身,无字。”
伸出头,警惕地喝问是谁。
“把被贼人抢走小郎君又抢回来啦!”她说,“劳驾开开门,好让小郎君回家,顺便也给发个赏银呗。”
番呼喝后,门开。又是堆火把飘来,紧接着就是警惕盘问,尤其重点讯问为何只见小郎君、不见贼首,又叱问说贼人武功高强,谢蕴昭如何能全身而退,是否和贼人伙。
连县令都惊动。于是官兵们带着谢蕴昭和方小郎,又呼啦啦去县衙。方小郎已经被吵醒,吓得要哭不哭,也不要别人抱,就紧紧揪住谢蕴昭衣襟,把脑袋缩在她怀里。
到县衙,县令又把刚才问题用更文绉绉、更细致方式再问遍。
“多谢谢老爷赐字!忠行感激不尽!”
谢朗老爷终于是彻底满意地笑起来。
出县衙,焦急等候已久方夫人就扑上来,拉着方小郎左右检
“你出身泰州乐水郡,可是与当地谢氏有亲?”
“不敢说有亲,家父是谢氏家仆,得主家赐姓谢,讳有涯。”
谢蕴昭露出沉痛之色。她略低着头,垂着目光,和谢朗说,自己是乐水郡谢氏家仆之子,受先谢老爷恩典,自幼习武读书,后来还被免去奴籍,可以自由在外行走。后来谢氏遭难,老父追随主家而去,自己则来不及赶回去,至今想来都十分心痛。
谢朗恍然,欣慰笑。像知道原来路边这条得力看家犬,竟然出自自家狗崽那种真诚欣慰。
也就彻底不再盘问,令衙役带谢蕴昭和方小郎君下去,方大夫等人早就在县衙外恭候。
“是有仙长经过,顺手杀那贼人,可没那本事。”谢蕴昭脸老实人憨笑,连连摆手,“快些将小郎君还给家人吧。”
县令叫谢朗,梁国首都平京人士,豪族谢氏宗家之,以二品官出仕,乃东海县说不二大人物。
这时,东海县县衙里,人们已经知道谢蕴昭姓名、年纪、籍贯、何时又如何来东海县,何人能作保,甚至这辈子里砍坏多少刀……全都问过。
谢蕴昭挂着足够善良市民微笑,手里还下下慢慢拍着方小郎脊背,好让他安心。
谢朗年约三十,没蓄须,相貌是基因代代改良过后优良温润俊雅。他眼睛偏狭长些,眼珠很亮,容易把人看得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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