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手
伸，便有把红色剪刀落入掌中；右手挥
谢蕴昭皮厚，笑眯眯应
声，留下身后片压低声音
惊呼和八卦。
她跟着孟彧到后院处天井。院里日光照着中间口白玉砌成水井，还有井边棵高大乔木。井中有水，微微荡着波光，折射成叶片丛里光斑。
“谢师妹，站好。”
做什
？谢蕴昭张口还没出声，就见孟彧伸手指，旁边水井里就飞出道清凌凌水柱，从上往下将她浇个通通透透。
井水微温，倒是不冷。等她伸手抹脸，发现浑身水汽已然干透，只有头发散下来，其中凝结海盐被冲干净，令头皮阵舒爽。
噫，可怕。
“嗯？”孟彧看看他们，挑起眉毛，“卫师弟，你对谢师妹倒是挺上心。”
“毕竟是
天枢真传。”卫枕流从容答道，“既然孟师兄在，那师妹法袍还有乾坤袋便要麻烦孟师兄。”
“乾坤袋……哈哈，好，知道，交给就是。”孟彧微怔，而后爽快地应下来，“卫师弟，你且在厅中喝杯茶，带谢师妹去后院裁衣。”
*
袍是谁裁制来？”
道人影转出来，笑着说道。
“孟师兄。”卫枕流失笑，“如果知道今日是孟师兄当值，断不会当面说绣云坊坏话。”
被称作“孟师兄”男子身材高大，国字脸，面白无须，双目炯炯有神。但和他粗犷相貌相反，他言行文雅，装扮也很讲究：玉簪高冠、白衣蓝袍，还配有精心搭配饰品。
“这位是天权真人座下真传，孟彧孟师兄，也是绣云坊首席制衣师。”卫枕流介绍说，“孟师兄，这是冯师叔新收真传弟子，谢蕴昭谢师妹。”
谢蕴昭眼睛亮，问：“孟师兄，这是什法术？难学吗？”
“这？这就是普通驭水决，辟谷境初阶便能施展。”
听上去不难。谢蕴昭心想，要是学会驭水决，哪里还需要担心在启明学堂洗不澡？不过这里井水温度适宜，不知道山上有没有温泉，淋浴还是没有泡澡舒服……
她在这头暗自琢磨，孟彧则凝神观察她相貌和体态，最后微微笑，显然已是胸有成竹。
“尺素剪来！”
孟彧在绣云坊里极受尊敬。凡他经过之处，都是片行礼问好之声。
看得出，绣云坊里众人都真心仰慕这位孟师兄，更有许多手执针线、量尺绣娘像见偶像般激动。这首席裁衣师名头，应当是名副其实。
有云鬓宫装长裙女子手捧绣品，笑道：“孟师叔可是需要入门弟子法袍？去库房取来。”
孟彧摆手道：“不必，亲自为谢师妹裁两套。”
女子怔，看眼谢蕴昭，微微点头：“原来是谢师叔。”
“冯师叔？这可真没想到……”
孟彧动动两条粗而有型眉毛，神色有些古怪。他忽然问：“测定资质吗？”
谢蕴昭才说声“还”，就被师兄抢话。
“还没有。想先带师妹打点好需要东西，最后再去测定资质。”卫枕流替她回答，“能被冯师叔看重弟子，想来资质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她看眼师兄，有种前世她妈带她去医院看病错觉。每次医生问问题，她妈就抢着回答。这想，师兄那端然带笑脸竟透出几分慈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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