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不如这样,”谢蕴昭说,“给您洗碗,您给洗碗。”
冯延康嘴角抽:“这跟各洗各有什区别?”
“那怎样?”他徒弟理所当然地说,“个是互相照顾,个是互不相关,区别可大。”
老头子又是沉默片刻。他今天晚上似乎尤其青睐沉默。
然后他说:“今天洗,明天你洗。”
冯延康看她副装乖卖巧样子,心里顿时软。他又是沉默半天,久到院子里都响起蝉鸣,他才叹口气。
“阿昭,你灵根资质确万中无。”他说,“这北斗仙宗里,会有很多人争着想要当你师父。如果你想走,不会怪你。”
“师父,您饶吧。”谢蕴昭脸牙疼地说,“那韩师兄都说,他们不食五谷餐风饮露,既没有好吃灵田,也不会做饭。去会难过死,还不如从天枢峰顶跳下去。”
“……成天就知道吃。”冯延康挥挥手,恢复正常,还不知道从哪儿掏根牙签,开始剔牙,“去,把碗洗。”
“那不也是师父做。”他徒弟不情愿,“师父,今天打扫整个院子……”
挑徒弟定要挑个性格更合适些,资质也别那好。
却没想到……
“却没想到,竟然是个世所罕见绝世大天才,堪称璞玉中璞玉,珍宝中珍宝。”
谢蕴昭放下碗,深沉地叹口气,并深沉地打个饱隔。
“师父,您现在是不是觉得特别惊讶、特别无所适从、特别患得患失、特别不知所措?没关系,理解您,毕竟是这大个天才啊!您多适应适应,习惯就坦然。”
“那也行!”谢蕴昭笑起来,“那师父,先去睡啊。能不能睡懒觉?下周启明学堂开学,就睡不懒觉。”
“对,师父,家里以前是个小地主,凡世喜欢叫世家。”她说,“世家有大堆缺点,比如不事生产还占据大量财富,但也会很看重些品质。”
“比如尊师重道,还比如日为师终生为父。所以,既然吃师父七串糖葫芦,答应跟师父修仙,那不管资质好坏,也不管师父您到底是什状况,就会直把您当师父。”
在九盏石灯笼照亮柔和夜色里,那个始终无
老头子立即以手遮眼,假哭道:“这日子怎过啊没法过,老头子被徒弟抛弃,现在又被徒弟欺负啊……”
谢蕴昭眼睛眯,当机立断,也捂脸假哭:“也好惨啊,被老头子拎来当徒弟,却累死累活干家务,还被他又打又骂啊呜呜呜……”
冯延康当即跳起来,气愤道:“谢蕴昭!什时候打你骂你!”
“现在就在骂!”谢蕴昭不甘示弱。
两人大眼瞪小眼半天。
冯延康:……
他看看手里足有脸大面碗,再看看徒弟脑袋,寻思着要不要用这碗测量下徒弟脑容量,比如扣上去?
“那韩师兄真是太笨。”谢蕴昭说,“能当天枢真传弟子,为什要去当天权内门弟子?师父是做糖葫芦不甜,还是煮面不好吃,还是种灵田不好玩?难道说,其实是天枢峰和他八字不合?”
“什八字不合!”冯延康真想把碗扔到她脑袋上,眉毛连着抽好几下。
谢蕴昭举起双手,表示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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