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明学堂灯火通明。
最
“那行。只要师兄你今后也这样，
们就还是朋友啦。”谢蕴昭
拍他肩，“等你好
，们就快出去吧。有些担心燕微他们。”
“现在就走。”
他扶着墙壁站起来，神色冷静，步伐却掩不住踉跄。谢蕴昭赶快扶着他，“喂”几声，但这人固执得像头牛，说走就走。
“你是牛精修炼成仙
吧？”她嘀咕说。
“那师妹就是小牛犊子。”
谢蕴昭摸摸他头。她觉得师兄是病得有点糊涂，无意识撒娇，这时候只要摸摸头就好。
看他精神尚可，她赶快把今晚发生事说遍。听完，师兄点点头，并不意外。
“有人在后山放出头食腐妖兽。这种妖兽可以将被它杀死人变成尸傀儡；杀人越多，那孽障实力也就越强……每年都有在外游历陨落弟子，看样子有部分是栽在这食腐妖兽口中。”
“现在食腐妖兽已死，后山里游荡作乱尸傀儡也都该归于尘土。只希望其他同门别已经……”他略叹口气。
“有幕后黑手？师门有叛徒？”谢蕴昭敏锐地察觉到他言外之意，“是谁，师兄有猜测吗？”
旋即露出哭笑不得神色。
“你……唉，这副样子，也不怨你想岔。”他自嘲笑，目光里萦绕着惘然；像看着她，但更像看向远方不知名、抵达不什
地方。
“只是想为你遮风挡雨，看你自由生长。”他声音很轻，“唯愿望，不过如此罢。”
很难将此时此刻师兄带给她感觉完全描述清楚，真诚、迷惘、沉沉死气、微薄希望……个人要经历什，才会变成现在这种复杂样子？
谢蕴昭只能“哦”声，说：“好吧。”
谢蕴昭：……
她竟然忘记这个人其实是有毒舌天赋。
卫枕流淡淡笑，抬手唤出七星龙渊剑。淡金色剑光中镶嵌着七颗星光，托着他悬浮起来。
“师妹，上来。”他伸出手，眉目沉静带笑，好似那让他面色苍白疼痛都不存在，“带你回启明。”
*
“尚无线索。”他摇头，“这几日都在后山清修。今夜那食腐妖兽袭击宝库，本欲当场将其灭杀，没想到正好魔……怪病发作，不得已才将它引到冰谷来。”
之所以引过来，自然是怕堕魔样子被其他同门看见。但至于他为什会被魔气侵染，还有为什会暗中吸食其他生命精血……他都没有解释意思。
谢蕴昭试着探问，他都不答，态度很坚决，只说她还是不要知道好。
“行吧。”谢蕴昭佛系无奈，“那师兄你吃过无辜者吗？这个总能回答呗。”
他沉默片刻，说：“这二十多年来，手中不曾有无辜者鲜血。”
又想起什，问：“那师兄，毛血旺你到底吃还是不吃啦？”
他显然阵错愕，旋即仰头笑起来，笑得寒冷空气震动不已，都快摩擦生热。
“你还真是……跟十年前模样。”
不她并不觉得模样，而且说个15岁人和5岁时模样，难道不是骂人吗？谢蕴昭很想反驳，但瞧他明显还强忍着“怪病”疼痛样子，她还是选择沉默以对。
“这样就很好。”他喃喃道，“就这样，直照着你心意活下去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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