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他闭目修炼时,却难得做个梦。几年不见梦,却依旧让人分不清虚幻与现实。梦中他坐在白骨堆成王座上,漠然地看着人们在他面前厮杀呐喊,又接连倒下。尸骸堆积,腥臭弥漫;鲜血蔓延到他脚边,染红白骨,又渐渐发黑。
昔日同门痛骂他,天下正道唾弃他,魔族背后嘲笑他。有人在他身后慢条斯理地说,这是生存之战。又有熟悉声音说,你要忍住,要沉默,要永远沉默直到你自己在深渊中死去;这是你宿命,是你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唯理由
卫枕流被她逗得笑,想想,却还是不放心,又郑重问:“师妹,那蒋青萝这逼你,你不生气?你别勉强自己。你又不是没人护着,无需怕她。”
她呆下,像是没想到他会这说。而后她难得秀气地抿唇笑,眉眼里藏丝春意艳色忽而流转盛放,又像清池边盛放雪白梨花;似清又艳,盈盈动人。
“也许是自己处理惯吧。对关心人来说,这大概算个缺点?不过这回还能应付,有钱赚怎会不高兴?师兄放心,今后如果有对付不来情况,定不吝向你求助。你不嫌麻烦就好啦。”
她语气旦放柔,声音本身清澈柔软便如溪水潺潺流淌,比什古琴、名曲都动听得多。
卫枕流也呆下,不知道怎地,忽然有些局促——或是慌张?好像连站立姿势都不大对。但心里分明又是高兴。
于笑成这样?亏他还是《九品簪花榜》第名,这容易被戳笑点,被别人看见岂不是毁形象?会掉排名好不好。
谢蕴昭抱臂瞪眼,发出死亡凝视。
他笑半天,才摆摆手,温声道:“师妹莫恼,只是随口说。师妹待好,心里知道。”
谢蕴昭冷笑:“晚,已经生气。”
卫枕流由着她瞪,只笑问:“那要做什,师妹才能不生气?你喜欢什、想要什,告诉,都予你。”
“怎会麻烦……是说,好。”
她既然这说,卫枕流也就不再提要去找蒋青萝给她出气事。他思索着自己不对劲,最后将之归结为种遗憾:确,长乐实在太独立。有时他不禁想,如果她能更依赖自己、多和自己撒撒娇话……灵石算什,宝物算什?根本就没有她想要,而他舍不得给东西。
看来只能将她护得更严实些,让那些掂量不清自个儿同门都滚远些。
天底下疼爱后辈修士,应当都是他这想法吧。卫枕流如此想到。
……
“这个嘛。”谢蕴昭想到未来不久比赛,抚掌道,“师兄教道厉害法术吧!要去赢蒋青萝那三万灵石……不对啊,你怎这快就知道和蒋青萝约定?你上午去启明学堂?”
卫枕流心中跳,面上不露,笑道:“是,有事经过那边,正好听到有人议论。三万灵石约定,可是吸引人眼球得很。”
“难怪。”谢蕴昭不疑有他,笑眯眯点头,“赢话,师父就不必担心没钱用。”
“那教你道飞剑术罢。瞧师妹灵力似是远比同境修士深厚,以师妹灵慧,应当点就透。”
“必须,因为是如此优秀,别名蒂花之秀陈独秀呢。”她本正经,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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