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者有何不同？”
“法修道基在道法本身，剑修人剑合
，玄修则以技艺载道。”
“那法修为何都须佩剑？”
“剑为百兵之王，与道同符，君子比德焉。因此，法修配剑，最利于体悟大道。”*
“不错，老夫就知道你这闯祸头子看似顽劣，实则很是用功。”山长笑得两眼眯起，“阿昭今后想走哪条道路？”
按规定，和光境修士离开启明学堂前，都要听番山长训话。其余师长散在山长两侧，无论修为高低，都是副欣慰表情。
天权启明，启蒙授业，从来只盼着学生越来越好。这便是真正为人师者
心态。而愿意在启明学堂待下去修士们，都是真心爱护本门弟子前辈。
好比这把山羊胡子山长总是笑呵呵、慈眉善目，背后总被人叫“老狐狸”，却从来因材施教，对学堂里每个人都
解得清清楚，更是对谢蕴昭在学堂内那些虽然出格却无害行为装聋作哑，纵容她上蹿下跳。
何燕微站在她身侧，怀里已没那把日夜抱着长剑。她剑心已成，长剑便化为剑丸，平时都在丹田中蕴养。谢蕴昭对她挤眉弄眼，她目不斜视，唇边却飞上丝笑意。
其余看热闹弟子挤在门外，满脸羡慕。
！眼看
欺男霸女、鱼肉乡里美好日子就要来……哎哟！”
山长收回戒尺，捋着自己山羊胡，道：“胆敢为恶，就等着清理门户吧，你这闯祸头子。”
“山长好凶，开玩笑嘛。”
山长笑呵呵，又举起戒尺：“那山长也再用戒尺跟你开个玩笑……”
“不不，别累着您。”
谢蕴昭想想，道：“想走法修路子。”
山长问：“不修剑？”
燕微也看来，似乎有些遗憾。
谢蕴昭摇头道：“没有燕微那样纯粹之心，也不像师兄剑心天成。更重要是，做什
事都先想想有没有偷懒法子，实在和剑修‘剑破万法’心气格格不入。要说玄修，也没有为技艺奉献诚心。想
“道法自然”牌匾下，山长将本纸质手抄版《启明规训》交给她们二人，端肃神色，说：“仙路莫测，考验良多。你们两人要时刻对天道心怀敬畏，却也不能裹足不前。如何平衡，还要自己探索才能知晓。”
“是，晚辈会谨记在心。”
两人都很尊敬山长，恭恭敬敬行礼答道。
“好孩子。”山长笑，又说，“燕微已入剑道，很放心。阿昭，你却晋升太突然，有些事还没来得及教你。你可知道修士修行方向？”
谢蕴昭回答：“是法修、剑修、玄修。”
谢蕴昭乖乖低头。
成和光修士，就意味着要离开启明学堂、换上月白镶金边法袍，并正式向师父行过九叩拜师礼。师父接过拜师茶，再将谢蕴昭名字真正记载到天枢真传玉碟上。从此，若谢蕴昭在外陨落，门中玉碟也会出现相应变化；若有人状告她为祸方，也是天枢脉优先出手管教。
换言之，到和光境，才真真正正踏上修仙道路、真真正正入北斗仙宗。此前那些，不过是小打小闹罢。
不过她进阶太突然，法袍还没备好，就仍先穿着淡黄衣裙。
此时，她正乖乖站在启明学堂中。山长在她面前台阶上，背后就是刻有《启明规训》白玉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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