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多走
“快说快说。”
卫枕流回过神,随口道:“今天带师妹白跑趟,没面子得很,自然失落。”
“鬼才信你。”谢蕴昭撇嘴,“不说就不说嘛。”
卫枕流却像和她较劲,叹息道:“说要给师妹最好,现在却食言,怎会不失落?”
谢蕴昭不在意:“那就等孟师兄好再说嘛。”
北斗上下,孟彧是他极少数真心朋友。
“这……”
绣娘有些为难,犹豫再三,才压低声音说:“孟师叔前段时间需要种珍惜材料,就和同门出海捕猎,没想到受伤。伤不重,只是伤手,不得不休养段时间。卫师叔,谢师叔,这消息孟师叔不欲人知晓,您二位可千万别说是说。”
卫枕流细细瞧她眼,又往绣云坊深处投去瞥,唇边笑容忽然淡许多。
旁人看不大出来,谢蕴昭却发觉,也跟着往里面看看,却只看到副岁月静好忙碌景象。
时间。前些日子卫枕流不在时候,她就自己去买两套挺好法袍。
结果卫枕流回来后,觉得这样普通法袍实在上不得台面,非要拉她去绣云坊找孟彧定制。
她前面两套墨绿法袍就是孟彧亲手裁制。时隔两年多,绣云坊首席设计师依旧是孟彧,其地位无人能够撼动。
谢蕴昭拗不过师兄,加上她师父还在旁边煽风点火(“花!你师兄钱不花白不花!”),她只能答应下来。
辰极岛坊市开在天权峰,绣云坊便在坊市正中,雕梁画栋、屏风雅致,窗边有轻纱幔帐随风飘动,十分引人注目。
说不定到时候师兄就忘,这样能省大笔钱。谢蕴昭心中算得精细。
卫枕流却说:“孟师兄大约要多休息段时间。这样好,下回等集齐材料,就带你去玉衡峰,找人给你炼制两套法袍。”
“玉衡?”谢蕴昭回忆下,“记得……他们弟子主要是炼器师?人很少,启明学堂都不大见得到。”
“玉衡、洞明二峰都很少收徒,他们主炼器,主炼丹,这两样天赋都很少见。”卫枕流解释道,“法袍实际也是炼器种,玉衡有位原师姐颇善此道。”
原师姐?谢蕴昭耳朵尖尖不由竖竖,仔仔细细回忆番七零八落前世记忆,最后确定:嗯,师兄和玉衡师姐应该没什牵扯。
“好,那改日去探望孟师兄。有劳。”
刚踏出绣云坊,谢蕴昭就迫不及待地用手肘碰碰卫枕流,问:“师兄,你发现什?”
卫枕流瞧瞧她,眸中笑意重又浓郁起来,道:“怎这样问?”
“你明显不高兴嘛。”
“很明显?”卫枕流微讶,暗中思索是否自己太过松懈,竟然流露真实情绪。
谢蕴昭在天权峰进学时,不时会和友人来逛坊市,也渐渐和这里值班、掌事弟子们混熟。绣云坊绣娘记得她,也认得出卫枕流,看他们进来,便放下绣品笑着迎来:“谢师叔,卫师叔,今天想挑些什?”
卫枕流开口道:“孟师兄可在?”
绣娘笑道:“孟师叔……”
话音未完,那盈盈笑面忽地滞,话语硬生生转调:“实在抱歉,卫师叔,孟师叔受伤,近来不便裁衣。”
“受伤?”卫枕流神情动,关心道,“孟师兄怎受伤?伤得可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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