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齐。”何燕微又看
眼石无患，声音很淡，语气却很坚决，“谁欺负楚楚，
必十倍
众人原本还随心漫谈，见她脸红，个个都稀奇地凑过来。
“你脸红什
？”
“难道是……”
“没有！没有！”陈楚楚把收起七弦琴，推开他们，脸却红得更厉害，“才没有遇到什人？”
“哦……”其他人异口同声，“可们也没说你遇到什人啊？”
“希望……那个总是和抢任务、给使绊子
讨厌张成宇，能够快点去死，不要再挡路！”
*
“海上之人有好沤鸟者，每旦之海上，从沤鸟游，沤鸟之至者百住而不止……”
琴音散去，吟诵未止。顾思齐诵完全文，有些意犹未尽，对弹琴者笑道：“楚楚，你这首《鸥鹭忘机》果然有进步。”
“说天天练着呢。”陈楚楚抬脸笑，刚才竭力作出淡泊出尘之态就化为派热闹生动，“要是没进步，怎到和光境，嗯？可是和思齐差不多时候破境，现在已经是名正言顺天玑峰内门。”
亮丽真传弟子悠悠离开，心中像有股火在烧。
啊，也许……
他敷衍事地和别人说些话，匆匆奔回自己狭小居所。屋室简陋，尤其在他想找个藏东西地方时，这简陋真是让他更加心虚气短。
最后，他目光无意间投向道君像。
那是他从凡世带回来像，木头做个三绺长须、手执拂尘中年道人。据说这是切道法开创者，是天地间第位大能，人人只称“道君”。凡人们将他当天神信仰，日日参拜，祈求他能带来平安与富裕。
姑娘脸登时红到耳根，干脆气咻咻不看他们，嘟哝道：“不和你们说。”
石无患本来带着佘小川在溪边舀鱼玩，这时也不顾脸颊上水珠，扬起眉毛就露出个笑，像只不怀好意凤眼狐狸：“小女郎，你这般别扭是会被人牵着鼻子走。你不如把对方信息说出来，也好给你出出主意，让你把人套牢。”
顾思齐本在笑自家青梅，闻言有点冷脸：“石师兄，你别教坏她。”
“教坏什？不教她，她才会吃亏。”石无患撇撇嘴，有些讽刺，“拿你们世家那套条条框框、忸忸怩怩来对付修士，被人卖还给人数钱呢。”
“你……！”
其他人很捧场地为她鼓掌。
春雪初消，溪边听琴。为祝贺陈楚楚与顾思齐顺利毕业，众人约着又聚次。佘小川毕业比他们早些，这回也算在起。
何燕微全曲都仔细听，又回味会儿，有些惊讶：“楚楚，你琴弹得很有些流泉先生脱俗意境，天天练很难练成这样，莫非有名家指点？”
流泉先生是凡世名琴曲大家，因出身世家，后又出家修行，在世家之间都很有些名气。
陈楚楚笑语滞，忽地有些脸红，别扭道：“什……就不能是自己领悟？”
他吞吞口水，鬼使神差地拿起道君像，在它背后开个不起眼小口，再将天珠塞进去。
咔哒——道君像被他放回原位。
他愣愣地看着那道人平静无波双眼，忽然腿软，直直跪下去。
“希望，希望……”
他捂着心口，不知道心口白莲再次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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