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行走,哪有不死人?每回路上死人,商队就会悄悄把他们路引扣下,寻机会卖给那些见不得光人。
这自然是违法,不过这世道就这样,能如何?人都死,不如让他们再赚份钱。
十两银子是狮子大开口,黑心价。年轻人自然不从,与负责人你来往地磨半天,最后不情不愿以六两二钱银子成交。
看他嘟嘟囔囔,负责人更确信这是个犯事不大不小
她又去东海县县衙外看看。门口差役面带煞气,进出谢家家仆行止端正,却止不住面带喜色,显然最近有好事发生。
她在街上四处走动,没有人注意到她行踪。
更没有人注意到她消失。
与此同时,有个皮肤焦黄、身材高瘦年轻人出现在商队车马附近。他带着把不好不坏刀,平凡面孔上有着点令人讨厌不起来笑容,眼神很是机灵。
商队负责人蹲在路边抽旱烟,瞧这小子晃来晃去,也瞧见他眼珠子滴溜溜乱转。
来修士入内?那谢仙长现在去平京,会不会有什问题?”
“戒严?”谢蕴昭心神动。师门许多人去过平京,从未提起平京有戒严事,看来真是最近才有。
又是戒严,又是官方名义搜集凡世有灵根孩童……师父曾说,近年来世家子出身修士越来越多。但世家看重血缘,怎会培养陌生修士出来?
平京里究竟在谋划些什?
她沉默让方家二老有些担忧。方大夫小心问:“谢仙长,这其中……其中是不是有什问题?”
“那小郎!”负责人是个老油条,哼哼地笑着,自认为看穿这年轻人底细,“瞧你……是来弄路引吧?”
年轻人面色微变,显然心虚,赔笑道:“什路引,您开玩笑……”
“嘿,你这种人看多。在哪儿犯事,路引有问题,想来搞个新身份吧?”负责人站起身,喷口烟,走到年轻人跟前,摊开只厚实粗糙手掌,“有新鲜路引,十两银子拿走。”
梁国虽然皇权不彰,各地却都沿用前朝户籍制度。每个人都有对应户籍记录,若要离乡,便要先去登记、取得对应路引。
这些走南闯北商队为省钱,每每都会雇些有力气、有武技,却囊中羞涩临时护卫,以“管饭、搭车”为条件,换些安全上便宜。但商队也怕遇到歹人,因此往往会要求检查同行者路引。
谢蕴昭回过神,安抚地笑笑:“也许只是官老爷们想培养些修士出来。修士比武者身手厉害些,官府这样做也是人之常情。”
“噢……家小郎没这个福分,还是踏踏实实念书吧。”方大夫自己就是凡人,也没觉得有什不好,拍拍孙子背,权作安慰。
他反过来替谢蕴昭担心:“那谢仙长,你还去平京不去?”
“去看看。”谢蕴昭笑笑,轻描淡写,“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嘛。又不是去做坏事,看看而已,平京总不能通缉吧?”
谢蕴昭出方宅,又往徐娘子家转圈。徐娘子已经成亲,招个上门赘婿,日子平淡却也安稳。徐父身体好后,带着女儿、女婿做各式灯笼,将小店经营得不错。鲁七不是做灯材料,却擅长跑腿、打听、推销,在店里当个掌柜,也拿些股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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