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来想去,想起来自己幼时,祖父母曾为她商定门亲事,定是交州大族卫家旁支子弟,行六,称卫六郎,现在随父居住平京,本人也年少有为,已被举荐为官,在中枢任职。
她孤注掷,带上庚帖、信物,就踏上往平京寻未婚夫旅途。
“……现在落魄至极,那卫六郎却年少得意,与如云泥之别。也不盼着他家认下这门亲,只要肯以退亲为条件,帮报仇、夺回家产,便足够。”
路途中,赵冰婵曾与冬槿低语未来打算,言辞里有感伤,更多却是干脆果决。
和他们临时同路年轻人抱着柴火从后面走来,又蹲在篝火旁,手脚麻利地烤着肉食,脸上直带着憨憨笑。冬槿偷瞧他好几眼,也不确定他到底是听到自己和女郎对话,还是没听到。
“他们不是宠物,是友人哩。”年轻人高高兴兴回答,“这是达达,这是减减,他们都很乖,不给你添麻烦哩。”
*
女郎名叫赵冰婵,那小丫鬟叫冬槿,护卫叫赵勇。
赵家本是交州地方上个小家族,在世家谱上也有名姓。虽然只是个九品家族,却能称衣食无忧。
这样悠闲生活,却在不久前倾塌。
手忙脚乱地伸手去挡,拳头甫接触,便让他涨红脸。他单手吃力,不得不丢手里鸭子,双手起用力,全力抵挡这击。
驿站里陆续有人探头看热闹,见状议论纷纷:
“那年长好大力气,真是武艺高强!不知道主家什来头。”
“年轻也不差吧?接得勉强些,下盘却稳得很。”
不会儿,勇叔收掌,眼中露出丝欣赏,又对女郎点点头。
这是他们遇见年轻人第三天,地点是中州境内某个野外。
行人为安全,本来是雇马车走官道,路上栖息驿站。但这晚,由于
赵冰婵父亲是这代嫡枝独苗,因为身体不好,也并未被举荐为官,只在乡里当个富贵闲人。但年前,赵父病逝,赵母性子软弱,竟由得旁支得宗老默许,占家产、将他们赶到别庄居住。
赵冰婵没有兄弟姐妹,只带着冬槿和母亲相依为命,还有个忠心于赵父世仆赵勇帮衬着他们。
谁想时间久,乡里就传出风言风语,说赵勇个大男人,照看着几个弱弱质女流,指不定会出什丑闻。
赵冰婵本就气不过家产被夺,想要报官,却被赵母哭哭啼啼地拦着。日,旁人上门非说他们藏什宝贝,争执之中,竟然推赵母把。赵母后脑勺磕到门槛,当场就没。
赵冰婵哭得眼睛都要瞎,还想去县衙击鼓告状,却阴差阳错得知,县令收那些人好处,根本与他们是伙,怎会帮她这个孤女?
女郎这才露出丝笑容,将路引还给年轻人。
“你进来,同你写份雇佣契约。你叫许云留?这像个读书人名字。”
年轻人闻言黯然:“爹是读书人哩,但还没出生,他就没。娘也没,家里就个……没钱读书哩,只能多赚钱,不然连鸭子和狗子都养不起哩。”
女郎有些同情,又忍不住打量几眼两只宠物。刚才开始,这鸭狗都不曾开口,安静得很,见打斗场面也不怕,乖巧镇定,不类凡物。
“你这宠物叫什?”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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