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槿,你口音……”
“哎呀!”
廷尉府外,行人静静等候。
廷尉府内,小厮带着信件文书,透过层层仆从,最后由卫老爷贴身仆从拿在手里。这位第得力家仆拆开拜帖,看几眼,忽然脸色大变,匆匆忙忙往书房而去。
到书房外,他却被人拦在门口。
谢蕴昭瞪大眼,脸惊讶:“你怎问?是廷尉请家主人来,你怎没得到吩咐?”
她说得理所当然,好像真有这回事。
小厮愣,下意识也真开始回想——有这回事?
谢蕴昭却不给他反应时间,连珠炮似地回过去:“你怎当差?这重要事你都不知道,你还敢来开门?廷尉老爷邀家主人前来,如此重要事,你这般怠慢该当何罪?”
小厮被她通话说晕:“这,这真没……”
谢蕴昭轻快过头声音打破幽静。
“走哩,赶紧上门,说不定还能蹭顿午饭哩。”
冬槿“嗤”声笑,赵勇却闷声说“云留说得有理”。赵冰婵回头看他们眼,点点头,昂然走在最前方,直奔卫府牌匾而去。
数过去第三家,便挂卫府牌匾。五级台阶铺上,两侧石狮玲珑,乌木大门上扣两只黄铜门环,静静地注视着来人。
“郎君可有拜帖?”谢蕴昭拦下想去叩门赵勇。
指着她和赵勇腰间佩刀。
“往上京区去,不得佩戴武器。赵氏郎君,且令这二人卸下武备,待你等返回,可自行领取。”官兵顿顿,眼里显出点促狭,“若不再回返,也可请人来取。”
赵冰婵显然有些紧张——谢蕴昭察觉到她暗中投来目光。她不言不语,取下腰间佩刀,乖乖交给兵差。
行人这才真正被放行。
待过宽阔朱雀大道,踏在衣冠巷街口,冬槿才小声感叹:“郎君,平京戒备森严,真是名不虚传。”
“有要事要见老爷。”
“老爷正与谢三爷商议要是,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
仆从无奈。
他是卫家世仆,对卫老爷忠心耿耿,
“你不知道就去换个知道人来!”谢蕴昭虎着脸,不耐烦地把文书往前递,“交州赵家来访,拜帖与信物皆在,你去交给廷尉老爷,再来与主人请罪!”
小厮晕晕乎乎地接文书,还小心道声“得罪”,轻手轻脚关门,马不停蹄地找人往后院传话去。
谢蕴昭背着手,溜达着下台阶,对目瞪口呆主仆三人露齿笑:“好,等着就行哩。”
“云留你……”
“好厉害!”冬槿轻轻鼓掌,双目闪亮,“也学会哩!”
“有。还有旧年家父与卫廷尉往来信件,阐明婚约事。”赵冰婵忙说。
“郎君把文书给,去叩门。”
笃笃笃。
吱呀。
偏门开,出现个浅灰装束小厮。他先去看台阶下立赵家行人,目露轻视,又看谢蕴昭,不耐道:“你们是何人,来廷尉府有何事?”
赵冰婵说:“毕竟是上京区。”
衣冠巷清静幽雅,眼瞧不见人,只见从两旁庭院中支出树冠随风晃动,滤下日影。
微风拂面,凉爽宜人——凉爽得有些过分。
赵冰婵站住。这矜持沉默也像个无声下马威,叫人心中有些打鼓。
“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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