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到有隐秘目光从她身上掠过。
从她在街头打听沉香阁老板开始,她就察觉到这注视。
假如不是她神识异常敏锐……她很可能发现不这种注视。这个发现令谢蕴昭更感警觉。
她垂头闭目,假装打盹,手里牢牢抱着不新不旧刀,副孤狼模样。
很快,随着起鞭响和声“吁”,马车震动几下,启程。
“那……也把他打顿,给那死去亲娘出气哩!”
人们哈哈大笑,也有过路人面露厌恶,暗中啐口,快步离开这,bao露人性丑恶面现场,还有那个口土话外地人——外地人嘲笑平京本地过去大老板,这叫什事!
谢蕴昭又打听番郭衍在下京区住址,这便急急忙忙地奔去。
小头头慢慢收笑,眯眼打量她背影,再伸手狠狠拍下兄弟头:“还傻笑个屁!赶紧,去给‘那边’报个信,就说有人去找郭衍。”
被砸头男人缩缩脖子,溜烟跑走。
那死去亲娘说,沉香阁老板当年能够起家,就是带走家后院里挖出来沉香!”谢蕴昭义愤填膺,叉着腰把土味腔调嚷得满天飞,“他赚大钱,很应该分和死去亲娘半哩!你说要紧不要紧哩!”
她“哩哩哩”地把小头头听得脑壳痛。
“什胡编乱造打秋风穷酸……”
“你说什哩!”
“说!”小头头咳声,“那沉香阁郭老板被打顿撵出去不假,但他还在平京城。听说住在下京区,天天喝那几两猫尿,醉得塌糊涂,连以前相好娘们儿都给他吃闭门羹——是不是啊?”
路走走停停,窗外景色渐渐变换。飞檐变为平顶,白墙变为灰色土墙,人们衣衫也渐渐朴素;最后,四周最气派,就只剩脚下这宽阔平整大道。
刚是过正午时间,间间房屋被照得耀目,顶上袅袅炊烟也恍惚像是被太阳蒸出来白气。
赶车和乘客闲聊,说今年夏天大
谢蕴昭钻进人群,目光悄然往后瞥眼。她估计下从这里到下京区距离,四下打听番,很干脆地找架公用马车,说目地,付三十个铜板,便坐在车里等启程。
公共马车是平京城里普通人最主要代步工具。世家用牛车,小官有专用马车,富人乘轿。而对无钱购置代步工具普通人而言,公共马车就是最好选择。
由此也产生“车行”这产业。
现在谢蕴昭所乘坐马车就属于“连夏车行”。招展旗帜角落有个“沈”字,代表这家车行是沈家产业,或者得沈家庇佑。
既然用畜力拉车,粪便和干草味道就驱之不散。谢蕴昭闭气不闻,大大咧咧地靠在脏兮兮马车窗边,面上派闲适,看着和周围平民般无二。
男人们哄堂大笑,把空气都笑成暧昧黄色,活像这简短句话就让他们生出无限遐想,探得无数香闺艳闻。
“什,他还在?那要去找他哩!多谢你们哩!”
小头头止笑,眼中闪过抹精光:“你去找个穷酸干什?”
“叫他把那死去亲娘沉香还来!”谢蕴昭愤愤不平,“块沉香也值老钱哩!”
男人们又哄笑:“那他还不出来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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