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六夫人瞠目:“什?你从哪里……”
“阿娘可知道沈越?”
“沈越?是沈家那位八郎?听闻他灵根出众,今年入读苍梧书院……”
王留狠狠摇头,面上露出些许兴奋:“阿娘你不知道,沈越幼时曾经测试过灵根,
“阿留!”王六夫人吓着,几乎是冲过去,“你怎样?”
少年眼皮动动,微微睁开:“阿娘,不要耽误修仙。”
王六夫人显然不是第次听这话。她又气又伤心,说:“阿留,你莫犯倔!你又没有灵根,修什仙?修仙又累又寂寞,便让妖仆护着你,你只管逍遥快活生,有何不好?”
“不好!”少年露出野山猫样凶狠表情,“王玄那个外室子都能修仙,是嫡子,为什却不如他?!他现在被谢九郎重用吧?还当上将军!若不能成器,阿娘将来如何自处?”
“王玄……”
小厮苦着脸:“郎君还……”
“还不肯出来?这可都三天。难不成他还辈子闭门不出?”
小厮瑟缩道:“郎君……郎君今日整天水米未进,送进去饮食全给砸出来。”
“什,阿留绝食?!”
王六夫人美目睁,顾不上许多,伸手去拍门:“阿留,莫要任性!总是不吃饭可怎行?阿留,你让阿娘看看你。”
上西京,朱衣巷以北,王宅。
王家嫡系第六房,住在西边起第三个宅院里。虽然家中人丁不旺,但王六老爷在朝堂领着四品官职,庶长子又在御前军中任校尉,这府在王家体系中还是颇有地位。
此刻,王六夫人正匆匆穿过回廊。
阳光强盛,树影清晰地投在缦回走廊中,早开榴花烈烈似燃,缀满眼角余光。
王六夫人却无心欣赏。
说到那个名字,王夫人娇美面容也阴沉瞬。她勉力笑笑,虚弱道:“还有你阿兄,横川他……”
“但阿兄并非阿娘亲子!”
平京近百年惯例,嫡子起单字名,庶子用双字,女儿不论。王留之兄王横川是妾所生,与王六夫人并不亲近。
王六夫人被说得红眼睛,抱着少年,伤感道:“还是儿心疼。可又能如何?没有灵根,便是注定不能修仙。阿娘只愿你快活……”
“阿娘!”王留却有些不耐地挣脱母亲温情怀抱,低声说,“听说有种方法,可以让没有灵根人拥有灵根?”
“走开!”
王六夫人顿足。她左右看看家仆,伸手指雕花木门,怒道:“你们都是死人?要看着郎君饿坏不成?赶紧砸开!”
“是!”
木门被矮几堵,但几人合力,仍旧轻易将门撞开。王六夫人急忙走进去,呼道:“儿!”
室内窗户紧闭,光线熏熏然。正中摆个蒲团,个约莫十三岁少年穿着精致道袍、拿着拂尘,坐在上头双目紧闭、动不动,哪怕母亲进来,他也不看眼。
这位贵妇身着淡蓝上襦、白纱长裙,裙摆上缀着纤细绿彩纹路,随着步伐摆动时有如漂浮着水草水波。
她还很年轻,尚且不到三十岁。此时那张娇美面容被焦灼占据,令人望之生怜。
随侍丫鬟跟在她身侧,同样裙摆蹁跹。
“阿留如何?”
年轻王六夫人走到处紧闭房门前,抬手想敲,又放下,只小声去问门口小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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