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沈钰更是得意,脚步不停,不会儿就到王留住所。
进院门,却见个貌美妇人面色焦急、眼睛微红,更时不时揩下眼角。她盯着紧闭房门,想去敲门,却又犹豫不决。
“六伯母?”沈钰连忙施礼,装得脸乖巧,“来寻阿留。您这是怎……”
“阿钰来?好孩子,来得正好。”王六夫人妙目亮,招手道,“阿留将自己关在房门里,似是身上不大舒服,却又……又不肯看大夫。你们向来交好,能不能去看看阿留?”
沈钰愣:王留虽然和他样是个纨绔,但和母亲王六夫人向来亲近,怎会关着门不让进?要是被那位严厉王大人知道,还不得拿鞭子抽他?
王留是王氏嫡枝六房孩子,王大人更是沈父顶头上司。沈父噎,只得悻悻看着小破孩子跑远,心痛地叹道:“却是被他母亲养成个纨绔!”
沈钰才不管纨绔不纨绔。
他今年十四岁,与王留般大。两人从小臭味相投,没少干过招猫逗狗、上房揭瓦事。
他今天其实没和王留有约,只是为逃避沈父责罚才溜烟跑。不过以往他也常常不告登门,去找王留玩耍。
是以,沈钰便兴冲冲地叫牛车,借着自家姑母便利,借皇城道,径直去上西京。宫墙上有人远远望见沈家马车经过,同人确认过后,便私下暗叹:“区区世家幼子出行,便敢借道皇城,陛下天威何在?”
同胞,相差不到四岁,都是嫡枝第五房后辈。沈越原本名为“钺”,但他十岁测出灵根时,有人起卦算命,说他命犯刀兵,不宜用“钺”字。
沈家长辈才改个“越”,勉励他超越同辈,力争上游。
沈钰蹲在走廊上,百无聊赖地洒下把鱼食,看锦鲤争抢如涌泉。他酸溜溜地想:现在看来,沈越倒真是力争上游,搞不好今后还要成为谢九郎第二!
可作为沈越亲弟弟,他怎就什都没有呢?
要说起来,明明沈越也……
“六伯母别急,去看看。”
沈钰跨上台阶,伸手拍门:“阿留,是!”
他拍半天,门才“吱呀”声,略略打开条缝。屋中没有亮灯,还拉厚厚帘子,幽暗不似白日。屋外本就阴云浓重,冷风吹,沈钰只觉眼前鬼气森森,忍不住打个寒颤。
张冷肃、平凡面容审视着他。
这是名身材瘦小年轻男子。沈钰知道,这是
旁人无言以对,不敢回话,只得深深低头。
不提寂寂皇城中私语,沈钰路畅行,不久后便来到上西京。
王氏六房人也早就熟悉沈钰及其下仆,见他到访,忙殷勤地开门引他进去。
沈钰兴致勃勃地问:“阿留在哪儿?听说他把自己关起来硬要修道,现在出来?”
王氏家仆赔笑道:“出来,只少爷还心情不佳,若能见到钰少爷,想来会十分高兴。”
他愤愤起来,把将剩余鱼食全都投进水中。
正好沈父及幕僚谈完事,从长廊拐角走来。看幼子又在无所事事,沈父便心头火起,厉声叱道:“沈钰!”
沈钰反应极快,“嗖”下跳起来,头也不回就往另头跑。
沈父更怒:“你去哪儿?!”
沈钰大声说:“去找阿留,同他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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