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做
事？没有自己想做事。”他在“想”字上加重
些语气，“不过最近……大致有些想法。”
“愿闻其详。”
王离又皱着
王离定定面对着她。
慢慢地，他唇边……出现个极其微小弧度。
“杀得好。”
他放开手，淡淡说道。
谢蕴昭转过身，仔仔细细地端详他片刻。
她暗中叹气，无奈走过去：“上来吧。”
谢蕴昭背着王离，轻巧地避开两个早起学子，轻巧地翻过院墙。她先翻进王离院子里，那时院中那棵高大梨树正在风中轻摇枝叶，发出唰啦啦低响。
她将青年放在梨树下。
“好那
梨树阁下，您人形包裹已签收，特殊商品概不退换，敬请谅解。”谢蕴昭挥挥手，“回见，累赘。”
然而，青年忽地伸出手，拉住她衣摆。
谢蕴昭呵呵笑：“这话说你自己还差不多，王离哩。”
这次轮到王离沉默片刻。显然他忘记，自己名字里也有个同音字。
所以他选择转移话题：“快上来。”
谢蕴昭已经爬起来，并用灵力将身上水汽迅速烘干。她左右看看无人，猫着腰就想溜回院子里，但再回头……
盲眼青年慢条斯理地收好钓竿、放在片，然后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言不发地伸出双手。
那小东西砸出点水花。
“偏。”
岸上传来道淡漠、毫无起伏声音，但若仔细听去，其中似乎有点遗憾。
谢蕴昭浮在水里，看见岸边端坐着手执钓竿青年。他散着乌黑长发，身穿雾灰道袍，端正地坐在块岩石上，直直“看”向她方向。
晨光熹微，世界尚未褪去黑暗，四周似乎都漂浮着朦胧幽蓝雾气。晴雪苑里学子尚未起床，四下寂静无声。
“王离，”她慢慢说道，“你究竟想做什？”
起初她以为这真是名普通世家旁支子弟，接着她以为他是个很有正义感、也很聪明世家子。再接着，她发现他对修仙界事情并不陌生，比如引魂香。
现在，他还知道她会从镜湖回来，直等在那里。
如果不是沈越说他每年都会见到王离，她都要怀疑他是谢九——看这神秘却又对切然于心做派。
王离似乎皱皱眉。
“许云留，”他说，“你杀王留。”
他语气冷静依旧，不带任何感情倾向。
院中气氛……忽然凝滞。
谢蕴昭微微眯眼。
“是哩。”她抱起手臂，“你有什意见？”
谢蕴昭：……
“狐狸，背。”王离冷冷地说，“不然就喊人。”
谢蕴昭嘴角抽：“累赘，你……”自己回去！
王离面无表情，直挺挺地伸着手。
谢蕴昭看看镜湖湖水，再看看朦胧天色，想想这人不知道在湖边等多久。
镜湖水面被划出两道迤逦白浪，又扩散为圈圈涟漪。
谢蕴昭游过去，没好气道：“偏什偏哩，你大清早在这儿钓什鱼哩？”
王离严肃回答：“不是钓鱼，是钓狐狸。”
“狐狸什狐狸哩……”谢蕴昭因为自己土味口癖而沉默片刻，难以置信地指指自己，“说哩？”
王离面无表情：“诡计多端、狡猾机变，还口个‘哩’，不是狐狸还能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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