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民们互相低声抱怨。有人说:“真晦气,还封城,也不说几天能出去?”
旁人问:“你出去做什?”
那人就答:“家小女病倒多日,不见好转,急得和她阿母团团转。听闻城外来个神机妙算小神仙,测字卜命很准,对医药也颇有见解,原想今日去拜访——唉!”
旁人笑道:“有哪个神仙卜卦本事比得平京九郎?”
“比不,可九郎那般人
铜黄军服军人宛如无数细流,分散在偌大平京城中。每十人由位赤红披甲军官带领,挨家挨户地搜查要犯。
近几十年来,平京城居民们还是头次遇到这兴师动众事。
虽说昨夜许多人都听见外头异动,又听官兵们呼喝“敌袭”,不安极,可今早出门看,发现自家什都没损失,邻里也没人伤亡,颗习惯安稳生活心又落回肚里,定下来。
再面对凶神恶煞、冲进家里乱翻乱找官兵,百姓们面上唯唯,心里却犯老大嘀咕;再看官兵们竟然硬要扒他们衣服,说验查什伤势,人人心里就更加气愤。
官老爷们甚至连女眷都不放过,非要看娘子们香肩——这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只能顺着问:“卫师兄不等开船?”
他们来时是乘坐特质楼船抵达须弥山。否则虚海莫测,又有禁制存在,修士御剑很可能会迷路,被活活耗光灵力坠海身亡。
卫枕流回答他……
只有缕远去剑光。
剑光往西,直直遁去。
他抬起眼,又恢复悠然、永远带着神秘笑:“不过,金莲缺少可不是莲心,而是……愿力珠”
“枕流,想要反抗命运……你要走路还很长呢。”
话音未散,人影已然消失。
苍凉须弥山顶,只剩剑修人。劲风吹拂着他白衣和银发,直到他外貌点点恢复原状。
又过会儿,有人御剑而来,匆匆落在山顶。
就发生近百起官民斗殴事件。
要不是有如王横川这般得力干将镇着,再拉乡老从中调停,说不得今日平京会顶着诸如“搜捕事变”名头栽入史册。
但平头百姓算好欺负,那些和世家沾亲带故人哪里忍得?礼字当头,面子第,动辄高呼“要去告你们”,将无数官兵弄得焦头烂额。
最后还是王横川想个办法,不强脱人衣服,就要居民们当着官兵面,跑步、跳跃、打打拳,根据动作流畅程度和强度来做出大致判断。
平京城里弥漫火气才稍稍散去些许。
石无患看看西方,微微皱眉:“那是……平京方向?”
*
平京城像锅小火煮沸水。
刚刚才是五月中旬,灼热气浪就有抬头趋势。
哪怕昨夜刚席卷过场狂风,bao雨,今日云散天青,日光明澈清爽,却仍有炎炎夏日气息缀上平京城屋檐楼阁。
石无患刚才迈步,却又立刻停下,只用双凤眼狐疑地看着青年执剑背影。
“卫师兄?”他谨慎道,“掌门……师父呢?”
卫枕流侧过头。
“谁知道?兴许去哪儿玩去。”他漫不经心收起七星龙渊,“要先走步。”
石无患更觉奇怪。他心中有点隐约失落,仿佛自己错失什东西,仔细想却又想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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