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回答，像是有些失神，问：“你为什
偏偏是谢长乐？”
“为什杀他们？”谢蕴昭也像没有听见他
问题，“是因为
？”
谢九看着她，慢慢闭上眼：“是。”
像是影影绰绰多年猜测终于成为现实，又像悬挂梁上石头终于落下。谢蕴昭握紧剑柄，心中最后
点谨慎和犹豫也被彻底抹去。
她抬起剑，指向谢九。
无数微小却奇异符文在其中流转，造就无声杀气。
——荀师叔？！你为什……
“不急。”荀自在轻声说，“很快。”
卫枕流深深看他眼，微微摇头。
“你实在不必做到这步……但是，不会留手。”
声剑鸣过后，星光笼罩平野上多
道白衣如雪、黑发如墨修长身影。
“荀师兄，小川师侄，多日不见。”
青年面带微笑，音色温润柔和，眼眸却清冷如寒星照白雪。
“你们可曾见到师妹？”
荀自在定定看他片刻，收纸笔，姿态变得郑重些。
在他面前，堆满无数人体。他们被用草席包裹起来，从天而降，挨着堆好。
星光遍洒野外，寂静无声堆叠大量人体，以及名从容自若白衣青年……
在边上打下手小川打个哆嗦，凝重道：“荀师叔，你好像变态杀手哦。”
“……变态是何意？又学你谢师叔。”荀自在用毛笔另端戳戳小姑娘头，懒洋洋地抱怨，“唉，亏。说好帮谢师妹转移三个人，这不连几千人都有？”
小川捂头，义正言辞：“这是荀师叔应该做！”
眼那些从来神秘玄甲。
说来也巧，正好有名玄甲头盔歪，留出条缝隙。光芒从缝隙中切入，也让刺史目光得以窥见几分玄甲真容。
半明半昧光线里，那张被漆黑盔甲包围脸僵硬、青白、两颊凹陷，两只无神眼睛直直看着前方，又隐约带着股凶煞怨愤之气。
就像含冤惨死人化为僵尸般。
刺史莫名出身白毛汗，忙转过目光，不敢再看。
谢九两手空空，长发垂落又
京郊光亮更加耀眼起来。
……
当京郊大阵发动时，下京区中某个小院里，仍然只有榕树缓慢解开封印光芒。
谢蕴昭问：“是你杀外祖父和外祖母？”
黑衣青年站在小小院子里，周身冷风肆虐。
“卫师弟，你终于来。”
他抖抖衣袖，推开小川，右手已然握住那柄造型如棱锥白沙剑。
“可惜……不好直接退开。”荀自在提起剑，懒懒指向他，“就只能麻烦卫师弟，硬闯番平京大阵。”
此言刚出，大阵亮起。
整个京郊地面、上空，忽然升腾交错无数银亮光线。
荀自在眉眼更是耷拉：“总归在你眼里，谢师妹哪里都好。”
“因为谢师叔就是哪里都好嘛。”
荀自在笑下，正要再说话……
抹令人惊艳雪白剑光，自东方而来。
金色碎光飘散，好似星光摇落。
……
平京城里月色被大火侵吞，平京城外也同样如此。
京郊民居陷入沉眠，连蛙鸣也无，只片寂静无声。
正因为这格外安静，才方便某人办事。
荀自在依靠在树干上，手里拿着纸笔，正慢吞吞地写：，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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