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中总说“老祖”,以至于多少人都快淡忘他名号。
冲虚真君——北斗仙宗唯太虚修士,活不知道多少年老祖宗,也是天下首屈指大能修士。
师兄走过来,缓缓道:“师父。”
他神色有些惊讶,有些感叹,有些疑惑……但在最初震惊过后,这些复杂情绪都只像层淡淡水汽,虚虚地浮在他面上,掩藏他眼里平静和毫不在乎。
他站在谢蕴昭身后,看向那位吃得香甜老人。
“嘎嘎……”
——……吃蘑菇?吃人?吃人!!
鸭子脸色发青,头栽倒在地上,四白眼里片悲痛。
——欧呜!!
阿拉斯减冲过来,围着达达团团转,急得跳来跳去。
谢蕴昭茫然,下意识举起馄饨:“真菌?啊,你们也想吃蘑菇馅馄饨吗?”
四下片安静。
只有鸭子还在无所顾忌地喝汤,津津有味地吧唧嘴。
老人也很淡定地吃着馄饨,严肃道:“老夫是欧阳锋。”
谢蕴昭嘴角抽:“不,前辈你不是。”
“师妹……”
院门开。
院外两人狗,院中两人鸭。
目光相对。
寂静无言。
把握人心与自然之间那点微妙平衡。”
老人肃容道:“因此老夫说,小友师父道心有成,甚好。待时机到,便是龙游大海、鹏翔万里,成就不可限量。”
谢蕴昭听住。
她心中时澎湃,片刻后却又黯然。她苦笑声:“可光有道心……如果师父没有受伤就好。”
据说师父也曾是天资绝伦、惊艳众生修士,但三十年前他不知何故身受重伤,丹田识海几乎被毁灭殆尽,只勉强维持境界不跌,修为却所剩无几,此生再难寸进。
“师妹如何与真君……与师父在起?”
他似乎并不习惯“师父”这个称呼。
谢蕴昭站起来,不忘放下馄饨碗,再抱起地上鸭子。她自然也很惊讶,但好像也不那惊讶——既然是冲虚真君,那奇奇怪怪言行都是可以理解。
她更奇怪为什刚才真君表现得那嫌弃禁地。
“晚辈谢蕴昭
院门口师父这才如梦方醒,哭笑不得地奔过来,拍下谢蕴昭脑袋。
“说什呢,阿昭!”
他面向老人,深深礼:“天枢冯延康,拜见冲虚真君。”
北斗仙宗老祖……其正式名号就是“冲虚”。
普天之下,唯有太虚修士可称“真君”。
老人问:“那老夫是谁?”
谢蕴昭沉默片刻,看看手里馄饨,在看看门口怔愣两人。
她犹豫下:“那……真菌?蘑菇?”
老人有些惊讶地挑起长长白眉:“老夫竟然是蘑菇?”
鸭子也震惊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们,再盯着碗里馄饨,陷入深深纠结。
谢蕴昭正咬着只蘑菇馅儿馄饨,含糊道:“师父,师兄,对这位前辈是……”
师父瞪大眼,张大嘴。
师兄也难得失态,定在原处。
只有难以置信惊呼重叠在起。
“真……真君?”
“受伤?”
“——阿昭,枕流找你。”
“欧呜欧呜!”
院外风生剑动,有人自云外落下。言笑之中,还伴有大狗欢乐叫声。
“嘶——阿拉斯减,跟你说多少遍,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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