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路上,他们见到流民越来越多,只是百姓大都没有车马,只能挑着行礼拖家带口赶路,估计他们骑马天能到路程,这些百姓要走上数日甚至更久才能到。
当日天快黑时候,他们才到边城城外。
本以为这里盘查会比较严格,没想城门口乱得跟锅粥似,进来出去都没什人理会,守门士兵只随便拦住几个人问问,大部分都只是瞥眼就放行。
“难怪那些流寇那容易就跑得满祁州都是。”季浮沉道。
“流寇
季浮沉点点头,他心里也清楚,蚍蜉注定无法撼树。
在历史进程中,此消彼长是种自然规律,个王朝经历盛世到衰败再到兴起,这里头混杂因果太多。若不是当今天子昏庸无能,九爷也不会有机会取代对方上位,进而开创另个盛世。
但也正是眼下乱世和低谷,造就下个帝王。
“睡觉吧,明天还要赶路。”季浮沉很快收敛思绪,他不是个不自量力人,也不会为注定无法改变事情伤春悲秋。
“骑天马,腿怎样?”周岸问他。
与客栈伙计搭几句话,得知他们近年多来生意都不怎好,勉强维持着生计而已。
“们在路上看到有很多来往人,他们都不住店吗?”季浮沉问。
“公子您看就不怎出门行走吧?您在路上见到要是无家可归流民,要是逃难去投奔亲戚,这些人哪有银子住店啊?从前那几年,来往货商还挺多,们生意还算不错,但如今年到头也遇不到几个货商,边城乱成这样,谁敢没事儿往那边跑啊?”那伙计道。
季浮沉自从穿到这个世界以来,就没离开过峦县,去过最远地方也就是县城。虽然直都知道边城情势紧迫,但他直没有直观感受到,直到这次出来,他才算是见到外面世界。
“原来咱们路上遇到那些人,都是流民和难民?”待伙计走后季浮沉朝周岸道。
“没事,还行。”季浮沉说。
“记得上回这奔波日,你腿都被磨破,让看看。”
“不用。”季浮沉忙道:“检查过,没磨破。”
周岸目光在他腿上扫,知道他不好意思让自己看,便也没勉强。
第二日,两人早便再次出发。
“打这久,百姓都知道边城早晚要破,但凡能跑都跑。”周岸道:“就怕不跑将来破城他们会屠城,届时边城大营要溃逃要被俘,哪有精力管百姓死活?”
季浮沉现在有点明白,当初周岸为什想送他和荣宝去豫州避避风头。
其实原书中就有提及,本朝敌国北殷,举破边城后第件事就是屠城。这场仗打这多年,两国军队都很疲惫,在上位者看来,把座城池奖励给将士们无疑是最好选择。他们不用付出任何东西,就能给将士们个发泄情绪出口。
胜利者忙着庆功,百姓就是待宰羔羊,没有人会在乎羔羊死活。
“别想,满朝文武都改变不这切,你之力能做就更有限。此番们若是能稳住边城军心,多拖日就等于为祁州多争取天时间,届时祁州就能少死很多人。”周岸牵住季浮沉手道:“们能做,只有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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