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绯:“……”
“你把嘴咬破。”商锐张开嘴示意给姚绯看。
姚绯看到他舌尖,又艳又红停在在洁白贝齿间。他穿着戏服,灰扑扑白衬衣,领口散着粒扣子。
姚绯记忆中有颗水果糖,狭窄漆黑长巷,陈旧肮脏居民楼。她从巷尾往前跑,黑暗中藏着张牙舞爪恶鬼凶兽,她克制着恐惧跑到巷头听到自行车铃声悦耳。她被有力手臂拦腰抱起放到自行车杠上,爸爸粗糙手指剥开颗硬糖塞进她嘴里。她笑着抱住爸爸手臂,那是最安全港湾。靠在他怀里,甜腻硬糖在口腔里溢开,自行车飞驰在黑暗长巷。
恶鬼凶兽被驱散,硬糖替代恐怖想象。
她很少期待什,记忆深处那颗硬糖久远到她几乎遗忘。昨天商锐往她嘴里塞糖时,她恍惚下,含住那颗糖。
在巷子里奔跑时,她不害怕,她知道前方很快就会出现声悦耳叮当。她会被抱住,她会落入安全区。
她仰起头眼泪顺着眼角滚落,商锐先停住动作。他用掌心擦姚绯眼泪,随即用力把姚绯抱进怀里,“抱歉,刚刚逼你。”
商锐唇上有水果糖味道,商锐是姚绯见过最爱吃糖男人。
靠太近,姚绯看到他睫毛很长。他没有戴眼镜,鼻梁高挺,鼻尖贴到姚绯肌肤,微微凉。
没有恶心,也没有想吐,比想象中触感好点。
商锐贴上她唇却没有再近步,他只是贴着,不知道在想什,也许是忘记下步该怎做。
导演喊声响破天际,“你们是木头吗?动下!”
导演叫Cut,但没有人上前,片场没人说话。
姚绯脑子乱糟糟,她还含着那颗硬糖,商锐在喘息,胸膛起伏带动着她。她抬头看商锐,商锐唇上红有几分秾艳,还沾着丝血迹。他深邃桃花眼浸着暗沉湿潮,雾气很重。
“不要哭,不是欺负你。”男人凸起喉结滑动,垂下浓稠睫毛微微颤下,很轻抿下唇角,嗓音沙哑缓慢,“姚小绯。”
“什?”姚绯这才回神想推开商锐。
不知道哪来默契,商锐挺拔修长身形利落往后退开步,姚绯推个空。他单手插兜舌尖抵着腮帮,舔到血腥。深邃沉暗眼注视着姚绯,喉咙滚动把血腥咽下去,“没过,估计还要再来条——”
商锐忽然抬手扣住姚绯后颈,低头吻下去。柔软唇相贴,潮热带着盛夏火热。姚绯脑子嗡声,本能想推开。颗硬糖被推到她口腔里,酸甜草莓味,姚绯抱住商锐脖子就疯狂咬上去。
风声在耳边呼啸,太阳在头顶炽热滚烫,不知名虫叫响彻在沉闷盛夏。
有那刹那,她觉得这切像是拳击场上宣泄。只不过换成接吻,其实都差不多,拳头对皮肉或者唇贴着唇。其实没有多大区别吧,样是激烈运动,样是心脏在胸膛下疯狂跳跃,样刺激着肾上腺素。
从昨天到现在直拉扯焦灼在此刻像是失控岩浆,刹那决堤。
她没见过长达十年爱情,不知道十年意味着什,她对爱情向来是敬而远之,她始终代入不爱情。她只是在宣泄着自己焦躁不安,宣泄她从未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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