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韩奕打算问服务员要个包间，却被对方抱歉地告知店里
包厢都已经满
。
外面大厅倒是有不少空位，也罢，大厅就大厅吧。
“等通知吧，应该就这两天。”韩奕边说边取出手机，给香山大学校长发封邮件，大致是告诉对方自己现在已经到国内。
“他们有给你安排住地方吗？”
“还不知道呢。”韩奕发完信息，把镜头对着外面街道拍张照，发到朋友圈里。
微信是前天才下载，通讯录里目前只有韩千景
位好友，没人给他赞，韩奕便自己给自己点个赞。
“去
公寓住吧，那儿有房间。”
动作很轻，但能够明显听出股不同于肌肤拍打硬朗声响。
不是梦，五年前那场大火吞噬他部分身体，如今这条右腿，大腿以下部分，早已被机械义肢取而代之。
残缺身躯在平日里总会碰到些不便，比如坐飞机过安检比较麻烦，又或者是夏天穿短裤外出会招惹很多奇异目光。
但也没什
，反正习惯就好。
回忆着过去些零星，韩奕听见机舱内阵广播音乐响起。
人情债最难还，这句话是韩奕父亲在他很小时候对他说过。
而他此次中国之行，正是为偿还以前所欠下笔人情债务。
从悉尼飞往香山大概需要十个小时，韩奕问空乘要杯热牛奶，喝剩三分之左右，眼皮逐渐有些乏累，意识开始昏昏呼呼。
梦里，他再次重返五年前那场火灾现场。
为尽可能地让所有受困于马房马儿顺利逃生，他不断争分夺秒，铤而走险地在火场中四处奔走。
韩奕应声“好”，不过在那之前，他肚子有点饿，得先找个地方填饱肚子。
当下正是晚饭点，外面很多餐馆都人满为患。
兄弟俩不挑剔，随便找家不用排号等位餐厅。
“你先进里头坐坐，找停车位去。”考虑到待会要跟韩奕详谈工作上要事，为防止外界干扰，韩千景又补句：“要个包间。”
门推开，挂在门板上银铃饰物叮当作响，服务员闻声热情地上前招待：“先生您好，请问几位？”
空姐正用清甜温柔职业声线，向乘客们提醒降落注意事项，不知不觉间，原来已经抵达目地。
南北半球季节相反，此时香山正直盛夏，飞机才刚着陆完毕，股隐隐约约闷热感便悄然从四面八方来袭。
韩奕将之前毛衣脱下，上身只留件白色短T。
他行李不多，这趟远行只带个二十来寸拉杆箱，过完安检出来时，弟弟韩千景早已在接机处等候着。
韩千景主动从韩奕手中取过行李，带他前往停车场取车，问道：“哥，你什时候过去大学那边报到？”
人呼救声与马儿嘶鸣声交杂在块，宛如兵荒马乱战争年代，混淆他视听，以至于他压根没注意到那即将坍塌屋顶。
等他重新抬头往上看时候，上方黑压压片排山倒海般朝他压来。
浓烟夺去他呼吸，瓦砾将他彻底掩埋，切为时已晚
双手不由自主地挣扎下，韩奕从睡梦中惊醒过来，额头上渗层薄薄汗水。
他脸平静地低头盯着自己右腿，良久过后，伸手在膝盖上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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