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阮没再犹豫,脱掉布鞋换上木屐,将裤腿挽到腿窝处,披上蓑衣拿上铁揪就出去。
在大雨面前,身上这层蓑衣似乎没有什用。雨水拼命往阿阮衣服里灌,没会儿,他身上衣服里里外外就湿个透。
阿阮伸手抹去脸上雨水,顺着排水沟用铁揪点点找堵住地方。最后在墙根处找到原因。
墙根处有个洞,拳头大小方便排院子里水,但老宅许久没人住,许是怕有东西从这洞里爬到院子里,不知道谁用石块将这洞堵上,堵还挺结实。
阿阮弯腰蹲在地上先是用手抠两下,确定
阿阮随手将额前碎发全都撩起来,右边额头发际线处,明显有块地方皮肤和别处颜色都不太样。
阿阮垂眸,松开手,额前碎发落下来将新伤旧疤同遮起来。
嫁给魏悯已经五个多月,这小半年里是阿阮过得最舒心段时间。平日里若是魏悯在他身上咬重,都会怜惜在那里用唇轻轻抿着,以至于今天磕在地上,会让阿阮从心里莫名生出股委屈难受,愣在那儿半响儿没爬起来。
阿阮将药箱放好,出来洗手时候,站在门口往院子里看会儿,越看眉头皱越紧。
外面雨下越来越大,院子里水也越积越多。雨水似乎没顺着院子里排水沟流出去,反而积在院子里。
少水。
阿阮进屋翻出药箱,拿着干净棉花沾着药水往额头上轻轻抹。
就这会儿功夫额头磕着地方就肿起来,通红片,擦破层皮渗出血。
阿阮对着小块铜镜往额头抹上药,药水碰到破皮地方火辣辣疼。阿阮被激哆嗦,疼嘴唇发白,抖着手涂药。
以前他年龄还小些时候身上像是这种伤不在少数,多数都是张氏打。但凡张氏心情不好心气不顺,回来定要挑他错在他身上出顿气。
老宅院子是后来围,土垫比堂屋要高些,平时怕院子积水进到屋里,就在堂屋门口拦道高点门槛,再加上院子有排水沟也就不怕有积水。
春季到现在,小雨下过无数次,但像今天这大雨倒是第回。乌黑天像是被谁捅破个洞,水不要命往下流。
平日雨水少,水落在院子里就被土吃到地里,如今雨下大,土浸不如存快,才能发现院子竟然积水。
阿阮见院子里水越积越多,眼见着再下会儿就会漫过门槛灌进屋里,顿时有些心急。
堂屋里还堆着魏悯和他昨天新捡干柴,屋里桌椅板凳都不是什好木头,要是被水泡,不仅没柴火做饭,说不定家具还会被水泡烂。
张有钥年龄虽小却学她爹学有模有样,有次竟失手把他推倒,正巧磕在井沿边上。
当时额头就流血,温热红色液体顺着眼睑到脸颊,最后滴在胸前衣襟上。那时候他也感觉不到疼,就觉得头蒙蒙,半响儿都没反应过来,就只记得看见都是血。
张有钥见他满脸满身都是血,吓就知道哭,张氏从屋里跑出来,先是惊,随后却是把张有钥搂在怀里安慰,嘴里还埋怨他怎这不小心。
最后还是邻里看不过去,把他抱屋里用水把血洗掉又涂药。
后来伤口结疤,慢慢也就好,只有额头上还留着道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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