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族掌权,谋自然是她们自己利益。
这些东西,不少寒门出身学子去京城之前就知道,可知道又能如何?寒窗苦读多年,只要有丝希望,就得拼搏把。
十二月底,过年时候,众举人离京城也越来越近,若是站在高处,隐约间都能看到京城中心连绵宫阙。
今天过年,魏悯难得买个热鸡蛋,握在手心里取暖,想着阿阮此时在做什。
魏悯是这群人中年龄最小,性子却最为沉稳,有人看她难得露出思乡之意,不由得笑着打趣她,“想夫郎?”
她们行十来个人都不是什有钱,平时同挤在大通铺里。
这路走来荷包越来越扁,都准备咬牙坚持到京城呢,如今谁都不愿意掏腰包。最后她们干脆晚上睡觉时只脱掉外衫,就这穿着棉袍裹着被子睡。
被子单薄,基本睡夜都捂不热被窝,第二天清晨早早被冻醒,醒来后只好点着蜡烛看书。
像阿阮担心那种歹人,魏悯这行人倒是没遇到,也没碰到雪崩,但倒是有人病重到无法赶路。
天气冷,身子弱举人根本撑不下去。
烘火盆,席地而坐在铺着毯子红木地板上,对着门外雪吟诗作对,简直美哉。
可这种场景对于只能住在通铺里穷举人们来说,只存在于书本和想象中,是触不可及存在,也是内心深处最为之向往日子。
群穷举人在驿站接壶热水塞进怀里取暖,买两个热气腾腾大馒头,就这边走着边啃着。
手里捧着虽是噎人馒头,胸中揣却是光风霁月,哪怕再严寒天气也冻不灭她们对于科举热情。
风雪起,路难行。
魏悯笑着没反驳。
众人宽慰,“争点气,等考出个名堂,把他接过去享福。”
魏悯笑,低头剥
这条赶考路也是省试筛选人种。意志不够坚定人吃不下这份苦,自然到不京城,身子孱弱人,也会被淘汰下来。
当然,这种筛选仅针对她们这些寒门学子,而世家贵族富贵人家举人,自然不用受这个罪。
寒门子弟赶考之路艰辛,考中实属不易,她们知道低层百姓辛苦,更懂得如何利民,也有定学识……可哪怕是这样,如今朝堂之上,手中握有重权人仍是世家贵族,寒门出身之人少之又少,能为百姓说话人几乎没有。
这种现象已经维持几十年,最近几年越发严重,只因为当今陛下当初是因士族支持才坐上那个至尊之位,她信任依赖只有世家大族。
朝权把持在她们手里,寒门出身*员受到排挤,保持风骨不是不受重用,就是被贬出京,而选择屈膝奉承,都成为士族走狗。
冷风夹杂着雪花无孔不入,春日里和煦温柔风,此时性情大变,像持着锋利刀片,下下在人脸上划过。
魏悯等人走几天雪路,走时候脚热热呼呼还觉不到什,只要停下来才会感觉到脚又冷又疼。
晚上到驿站休息时,才知道身上被冻伤人不在少数,尤其脚和耳朵处最严重。
魏悯带着阿阮给她缝耳暖,穿着防滑温暖鞋子,倒是还好。她在包袱里看到阿阮连耳暖都想到时候,才知道他细心。
驿站被子是秋天盖那种,不加钱是不会给你加厚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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