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好不容易撑到整月十五。元宵节点花灯,看烟火吃汤圆。
晚上阿阮牵着魏洛出门看灯,两人怕被挤到,就站在人少地方,看空地上那群孩子提着形状颜色各异灯笼嬉笑打闹。
除去看花灯,站在这里还能看到县里放烟花。
就在阿阮牵着
这是阿阮用家里仅有好布,针线熬好几夜给她做出来。
她上京赶考路上都没舍得穿,直到省试那几日才穿在脚上。
狱卒站在铁栏前,道:“魏悯,大人要见你。”
魏悯挺直脊背,走出去。
她虽是寒门文人,但寒门有寒门傲气,文人有文人风骨。
刑部尚书是觉得她读书读傻吗?连这都不知道?
她不过介草民,替人顶缸死之后这些人能给阿阮多少钱?
两还是二两?
能够他衣食无忧过辈子吗?
不能,因为她魏悯不过是个没权没势寒门,命如蝼蚁般低贱!
魏悯瞬间就明白为什被捉来举人看着年龄都不大。但刚好十七岁,和她同龄,这是不是太过于巧合?
魏悯沉吟片刻,眼睛盯着刑部尚书眼睛,问道:“若是有这个表亲呢?”
刑部尚书笑着仰靠在身后椅背上,十指交叉放在挺起来肚子上,“舞弊可是大罪……不过念在你主动招供,就不必动刑,自然,也不会亏待你家人。”
这意思就是魏悯是别指望有命活下来,但她死前能免除皮肉之苦,死后家里能拿到几两打发银子。
魏悯心里发沉,手指攥攥,皱着眉头脸上露出犹豫挣扎之色,显然是副时下不决心模样。
……
年前阿阮就数着日子,想着魏悯今日该到哪儿。
等冬天来临风雪肆意时候,阿阮手揣在袖筒里站在堂屋门口,眼睛看是天际间片洁白,想却是魏悯身上衣服暖不暖和,雪天赶路时脚上鞋子合不合脚?晚上捂不捂热被窝?
过年那天,魏洛早就来接阿阮去他家。
怕魏怜和孙氏担心,白天阿阮脸上始终挂着笑,可晚上从孙氏家回去之后,阿阮离老远看着路上万家灯火,再看看自家门框旁孤零零两个灯笼,以及漆黑无光院子,鼻子酸,眼里就是片湿意。
魏悯咬紧牙关,手指紧攥成拳,手背上青筋毕露。
这罪,她不会背,更是不能背。
她要拖时间,等晋老或者她背后皇女出手。
天时间过得飞快,这天里魏悯日三餐齐全,期间也没再有人给她用刑或者提审。
第二日上午,魏悯伸手理理自己身上起皱衣服,垂眸看着自己脚上鞋子,眼底片柔软之色。
刑部尚书见魏悯这样,开恩说道:“给你天时间考虑。你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做,可别让失望。”
出拷问房后,魏悯只觉得踏在石板上脚格外沉重,脚踝上镣铐像有千斤重,坠着她抬起腿,每走步仿佛都要用尽她身上所有力气。
魏悯心里冷笑,气呼吸不稳。
可笑,她若是就这认,她死倒是舒服,可她魏家以后就算完。
在省试贡院里舞弊,被圣上下令彻查,这可是项极大罪。有她这个“舞弊”亲人,日.后姐姐女儿是不能再参加科举,她这个魏家“污点”会连累魏家几代后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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