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还未涨潮，礁石下
土地微微潮湿，千霜先行
步，拉着商衍踩上去，又走
好段路，直到离岸很远且走到尽头，他们才不得不停下来。
海浪在脚下翻涌，千霜从未想过有天自己会去主动地靠近海……靠近这
多水。
她感到
“可你就会骗人！”商衍说着，把她放下来。
“这就到？”千霜看着礁石外海面：“不是还有段路吗？”
“你说你怕海。”商衍说着就生气，他条鱼完全理解不人类对赖以生存家园恐惧，都要走，商衍忍不住想问清楚：“霜霜，你到底怕什呢？如果你怕水，
有避水珠，可以让你在海里呼吸，如果你怕鲨鱼，可以去杀它们……”
千霜却摇头：“阿衍，不怕这些。”
“那你怕什？”
千霜脸埋在他脖颈里，闭着眼，感到有雨丝飘到另半张脸上。
“商衍，你还会离开海底城吗？”她问。
商衍失神地看着东海，不想骗她：“不会。”
“那还能去找你吗？”千霜还记得他之前叫她去看他。
商衍心中忽然生出无边无际悲伤：“霜霜，那是犯傻，忘，人类是找不到海底城入口。”
谁也不能怨谁，毕竟他们都有自己责任要担起。
千霜说：“哪们走吧，送你。”
商衍缄默不言，刚刚那句没能说完话好像抽干他灵魂，他像个提线木偶，得指令，便机械地牵着她往海岸走。
本来应该说点什话来告别，人鱼在路上也想这做，可话到嘴边，不知为何，却都没能吐出口。
好像不告别，就永远不算离别。
拍冰面，哧溜声就如同离弦箭般滑出去，十分熟练模样。
这波操作还是很骚气，千霜都不知道这是她今天第几次懵逼。
等无关紧要鱼都消失，商衍拉起千霜手，声音低低：“们也走吧。”
他手今天格外凉，尽管心里有猜测，千霜不信邪似，还是问遍：“去哪？”
商衍垂眸看着她，睫毛微颤，张张嘴，好久才发出声音：“霜霜，该……”
“不知道。”
“……”
商衍对她简直是无可奈何，只能蔫蔫地说：“算……”
他没等到离别吻，心中愈发失落，低头朝礁石那走，背影孤零零。
千霜却牵住他手：“不过，可以暂时克服下。”
这望无际东海里，海底城只能算沧海粟，哪怕是人鱼也常有迷路，更何况是人类呢？
“怎会找不到？”千霜埋在他脖颈里说：“你忘还有你鳞片？”
“会找到你，无论你在哪里。”
商衍心头酸，抬眼望着岸边礁石：“那你要说到做到。”
“保证。”
走半路，眼看着东海就在眼前翻涌，千霜忽然停下脚步，闷声说：“阿衍，背。”
商衍跟着她停下，冰蓝眼眸漾着水光：“怎？”
“这个海好深，腿软。”
“……”
商衍就弯腰背起她，揽住她紧紧缠上来腿，步步往海边走。
他顿住，因为实在说不出来后面话。
千霜却懂。
她和东海之间，他还是选择东海。
就像商衍和五灵门之间，她也选择五灵门。
既然这样，也算扯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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