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
？”千霜盯着老头苍老有褶皱
手。
“没事。”千家主擦
擦手：“只是小辈觉得，这对老祖来说，或许是件好事。”
“忘记前尘，有什好？”
千家主道：“那些记忆对老祖来说可能算不上美好。”
千霜望着放在
边剑：“可
已经不是完整。”
千家主悄然观察，发现老祖在见到那些牌位时，情绪并没有很大起伏。
他捋捋花白胡子，眼中若有所思。
出祠堂，千家主邀千霜去茶室小谈。
千霜也想解下自己情况，同意。
*
“弟弟？”千霜目光颤颤：“那他……如今在哪？”
千家主愣：“先祖他已经安眠于长风山下。”
上界修士虽然因修仙而增长寿命，但寿命也仅仅是比凡人多几十年，个修士生不过百多年，只有千霜因为与五灵门缔结契约，因而不老不死，从四百多年前，活到今日。
她弟弟，自然在三百多年前就已经去世。
“罢。”千霜闭闭眼，抬步跨过门槛。
拾级而上，穿过山门处石牌匾，目光扫过路边花草树木，脑海里找不出关于这个地方任何记忆。
不远处，千家正门大敞，穿着白色道袍百来名后辈们已经等在门外。
千霜却不再往前，神色不动：“让他们回去吧。”她衣衫不整，就这过去，成何体统。
“不可，礼节不可废。”千家主话落，后辈们纷纷躬身，行个大礼，齐声喊道：“恭迎老祖归来！”
那声音在山谷当中久久回荡，千霜有所意动，抬步朝他们走过去。
千家主就没有说话。
千霜随意地问：“这把
茶室。
千霜端起烹好茶，淡漠眉眼在升腾起热气中若隐若现，她眉宇间神色不明，将茶杯在唇边稍稍碰碰，听到对面老头吞吞吐吐问：“老祖，您身上……是不是出什情况？”
千霜把茶杯放下，杯底与桌面相撞，发出声闷响：“是出点状况。”她垂下眸子，道：“醒来后，忘很多东西。”
记忆缺失……千家主手抖，茶水洒出来不少。
原来如此，怪不得老祖没有完全入魔。
门庭中有个四方莲池，被石栏杆围着，碧绿莲叶几乎挤满整个水面，层层叠叠莲叶中点缀着艳红莲花，花瓣上沾着晶莹露珠。
千家主亲自在前面引路，带千霜进处独立楼阁。
因为提前传音吩咐，新衣服已经准备好，是件别致红色长裙，质感十分华贵。
千霜将自己打理妥当后，先去千家祠堂，给逝去家人上三炷香。
——尽管她已经忘他们音容笑貌。
后辈们分为两排，给她让出条路来。
彼时千霜身上红纱薄裙已经不成样子，裙摆少截，红纱也有烧焦痕迹，她乌黑长发没有任何点缀，闲散地垂在腰间，将苍白而精致脸衬得格外小。
但没人觉得不妥，甚至没人觉得她是狼狈。
千霜脚步在门口微微顿，看向朱红色牌匾，上面“千府”两字不是簇新，仿佛饱经风尘，有厚重历史感。
千家主解释道：“出那件事后，断裂牌匾被您弟弟重新修好，这就是原本那个牌匾，后辈们没有再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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