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告诉阿离,平王跟着刘太傅上课第二天,进宫求见萧言时候差点都哭,说她以后上朝再也不打瞌睡,求求萧言别让刘太傅教她念书。
都十多岁人,天天被刘太傅摁着打手板可还行???
萧言温柔摸摸平王头,面带微笑说,不行。
……平王觉得她堂姐变,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拿她当猪养人。
可这种拿她当马儿培养日子,还不如拿她当猪养呢!
看见萧言他也不生气,见她拉着自己手也没抬眼皮子。
阿离觉得,自己怕是没有心。
萧言倒是看见他睁开眼睛就笑,眼眶酸热,说不出感受,“你就是个琉璃,都不知道碰到哪儿,你说碎就碎。”
“你有什事可以直接跟说,别折腾自己。”萧言笑着说,“身体好,以后你要是心里不舒坦就可劲折腾好不好?”
她笑着,只是笑比哭还难看,声音轻.颤满嘴苦涩,语气几近哀求。
摆坐在床边垂眸看阿离,伸手握着他手腕搭在自己腿上,轻轻揉捏他僵硬蜷握手指,揉软揉直,再低头捧着凑到嘴边深深亲抿。
“陛下,君后身体经不起折腾。”太医头低厉害,不敢往床边看,只得硬着头皮说,“至少情绪不能再像今天这样剧烈波动,若是有下次,怕是没这轻易就能治好。”
再有下次,她就直接放弃,选择跟君后起走,省互相折磨。
人间不值得,她太累啊!
萧言沉沉“嗯”声,声音低哑厉害,“知道。”
至少她能堕落理直气壮,堕落心安理得。她就想当条没理想咸鱼,不想奋起,也不想翻身。
其实阿离之前有句话说特别对,刘家对大晋真是尽心尽力。
刘太傅心里对原主是何情绪并不难猜,就这种情况下,萧言让刘太傅去教平王,她还真过去严厉尽职当起老师。
只是不知道对平王这个皇室血脉,刘太傅教人时候有没有存上那点点报复心。
萧
阿离抬眸看她,随即微微别开脸,抽回被她拉着手。
早上还能起床人,今天又在床上躺天。
萧言对他好,他不拒绝,萧言跟他说话,他也不回应,好像这世间没什东西值得他留念,没什能牵动他心绪。
这两日萧言上朝时候,就由侍从们守在床边伺候,轻声细语告诉阿离今日朝堂上发生什事情。
朝堂上事情,后宫里个小小侍从怎能知道,就算知道,他哪里来胆子跟阿离说?这切全是萧言授意罢。
太医退下后,萧言揉着阿离胃,让人取来手炉自己先捧着,等将掌心烫滚热后再把手心轻轻贴在他胃上。
本就不舒服人,再往他身上压个东西实在是太折磨他。萧言这种做法虽说蠢笨,但多少能让他跟自己都好受些。
阿离睡个时辰,醒来时候萧言还坐在床边守他,只是那双手被烫通红麻木,时半会儿连朱笔都握不。
他刚醒时候,有些分不清身处何处,眼睛茫然盯着那帐幔看,随后才慢慢记起刚才发生事情。
身体被折腾太厉害,又刚施过针,阿离浑身绵软无力,连动怒生气劲儿都没。整个人像是遁入空门,什都惊不起他半分情绪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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