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知他身份还好,知晓人,谁在他面前不是恭恭敬敬,甚至连“小师叔”三个字在他这里,都变成个敬称。
虞兮枝没料到他竟然在为这件事苦恼,心道这位谢姓祖宗在大多数时候都很大佬,却又在某些时刻显得格外温柔又青涩,竟然不像是个祖宗。
她上前步,推开门,让屋内热气和火锅香气起翻涌而出,露出桌子人些许局促,但却依然灿烂惊喜笑容。
易醉最先嚷嚷道:“小师叔,来吃火锅啦,你不来,老黄都不给们片肉!非说现片现涮才新鲜好吃!孩子馋哭口水要从眼睛里流出来!”
谢君知眨眨眼,人间烟火粘在他睫毛上,再落在他胸前千崖二字。
他瞳色虽恹恹深深,但千崖四处是灯,年味浓烈,光线便自然照进他眼瞳之中,让他冷白面颊也多些微红。
谢君知被广袖遮住手指微微搓搓,他站在木屋外,听着里面欢声笑语,却突然停住脚步。
虞兮枝站在他身后:“怎?”
谢君知又回头看眼雪峰,再透过窗户看向小木屋内。
从他站在这千崖峰起,千崖便从未如此热闹过,他渡过每个年夜都与之前所有雪夜并无不同。
易醉话锋转,已经开始努力挺胸,力求让别人看到自己胸前设计,再引大家去看灯笼:“看见这灯笼上字吗?”
“看见看见,是千崖。”沈烨耷拉着眼皮:“改天就去给们紫渊峰也搞批去,没道理就你们千崖峰有。”
“是千崖,却也不仅仅是千崖。写字,当然是符。”易醉却挑眉笑:“知道是什符吗?”
沈烨摇头,孙甜儿到底出身琉光峰,上前仔细端详番,却也不解其意,递来疑惑目光。
易醉得意道:“是吃不饱不许下山符。”
他身后有只小手轻轻推他把,将他从屋外风雪中带入这红锅鲜肉毛肚黄喉之中。
他才坐下,身侧少女已经夹块绵糖糕过来
积雪又融,飞雪再停,春芽出季节也与千崖无关,十里孤林之所以是孤林,便因为孤林四季不变,肆意剑气下,寸草不生,也只有暖阳落下,却无飞鸟拍翅。
这般灯笼高悬,火锅美酒普通过年景象,他竟是第次体验。
而这切,居然起源于橘咪咪给他身后少女爪。
谢君知觉得有趣,可他静静地这样注视木屋内片刻,却应道:“只是有些不忍打扰。”
他年龄不大,辈分却高,所在千崖峰也高,剑又要比千崖峰更高。
于是少年振臂挥,吆喝着大家进小木屋去围锅而坐,大家早就被香气勾得食指大动馋虫翻滚,哪里还记得什辟谷,笑笑闹闹向着屋内去。
还有人进屋前看眼谢君知方向,正见到白衣少年微微笑,抬手从二师姐手中拿过什东西。
两人距离极近,从这个角度看去,雪夜婆娑,白衣却更盛雪,两人身影重叠,让人眉心跳,竟然不敢再看。
谢君知将那两个字也贴在自己胸前,他身白衣,除白,便是黑,瞳色黑黑,发色鸦鸦,唯有唇与胸前千崖两个字是红,再这样勾唇,便是雪夜中殊色无双。
“千崖啊。”他站起身,有点懒散地抚抚衣袖上褶子,这才向着小木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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