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洛岑半跪在地上,唇边有血,胸前有血,脸侧也有血,竟是败半招。
符意燎原,江重黎提到兵器,大家便下意识去看江重黎手上,赫然是只样式几位古朴厚重笔。
“太微符笔――!”有人眼尖认出,不由得惊道:“济闻真人竟是将这支笔都已经传给江师姐吗?!”
紫渊峰上,济闻真人面对大家各异目光,抚胡而笑:“笔是死,人是活,总要将笔给用得到人,才不负太微盛名,各位觉得呢?”
济良真人心道他觉得个屁,要是早知道这济闻真人竟然连笔都给出去,他便也应当将雪蚕峰五蕴沉鼎给池南用。
“那便拭目以待。”虞寺抬手去头上端正紫玉发冠,然后当着所有人面,面无异色地从芥子袋里又取个模样出来,重新戴上去。
易醉愣愣,欲言又止:“……师兄,你有多少个紫玉发冠?”
虞寺回忆片刻,道:“当时那块紫玉挺大,共做十顶,今日被你劈坏顶,便还有九顶。”
易醉还想问虞寺这剑匣,腰间这玉佩是否也有许多同样备用,但又觉得,去问能做十顶样发冠人这个问题,甚是无趣。
说不定拉开大师兄衣橱,也是整整齐齐十件模样道服。
两道剑意相逢,如银瓶炸裂,又如星河倒卷,将月色冲散。
擂台震荡,周围圈灵气几乎肉眼可见地被剑意冲出涟漪,甚至在结界之中虞兮枝都觉得有剑风扑面,让她忍不住举剑抬手挡挡。
剑光如光色细线在空中交错成近乎细密网,再如易冷烟花般碎裂开来,易醉剑上有粲然符意,而虞寺更是已经以灵气将剑身彻底包裹,远远看去,竟然好似剑上有燎原火色!
再落下手时候,胜负已分。
两人背对着各落在擂台头,虞寺紫玉发冠有道裂纹,易醉鬓边发丝被剑意斩碎,再被搅成片齑粉。
而韩峰主刚才还因为沈烨破境而明朗脸色也微微变,心道自己莫非真还是太守旧,倘若沈烨之前手中拿便是四圣剑,哪怕虞兮枝剑意再盛,又怎可能被剑断
啧。
胜负既然已分,易醉自然不如沈烨脸皮厚,向着虞兮枝方向点点头,再看眼其他两个擂台,便步跨下擂台。
池南剑破三人,自己也不明白场本应堂堂正正剑意破四方十六强之战,为何会变成这样。其他擂台上剑意滔天,只有他含辛茹苦,想尽办法,这才终于将黄梨和另外两位师弟逼下擂台。
而江重黎和程洛岑之间剑光也已落下。
却见江重黎躬身礼:“侥幸以兵器胜师弟半筹,承让。”
须臾,虞寺慢慢站直身体,抬手擦去唇边渗出抹血丝,再抬剑收鞘。
易醉半跪在地上,单手以剑撑地,抬手捂住胸口,咳嗽两声,吐出片猩红斑斑,几次想要起身,竟然没能成功。
虞寺走到他面前,向他伸出只手。
易醉抬头,笑声,抬手接住,任由对方将自己从地上拉起来,再往他嘴里塞颗疗伤丹丸,脸色这才稍微好起来。
“师兄到底比更早伏天下,赢半剑。”易醉擦擦嘴角血迹,扬眉笑,丝毫不掩饰眉眼间战意和不服输:“下次若是还有机会对剑,师兄可千万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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