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寒江不知从何起,向何去,静静躺在沙丘之下,蜿蜒如练
柄守山傲云剑。
那柄剑看起来比寻常剑要宽阔更多,如果再宽阔些,甚至说是柄长刀,便也不为过。
剑刃宽却锋利,剑身古朴却厚重,是夫当关万夫莫开守山剑。
云卓看着那好似几乎要与她肩头齐高剑,并没有什犹豫,只上前步,抬手握住那剑剑柄。
……
少年步踏入血与火中。
……
云卓从崖上而落,她想要柄守山剑。
于是她落地,她似是从悬崖上跳到另座山顶峰,抬手所见,是千里孤山,而她脚下,便是孤山之巅。
既是孤山,便无人烟。
它们构成血海刀山,又从中杀出条血路。
无论来人是谁,便是穷极想象,又怎可能脱离出这许多剑这多年所见。
如程洛岑此时所想所看,便是真上古战场,真有大能,人剑,入那火海中,战出条血路。
程洛岑缄默不语地看着那人那剑,突然问道:“老头,你剑在何处?”
老头残魂愣。
出,则为保留。这样决断看似荒唐,但站在更高角度去看,却实在是正常不过。
他这样想着,老头残魂在短暂地停顿后,继续道:“这其中底蕴和积累不胜凡举,而在你面前这处剑冢,便是其中最重要部分之。”
“古来多少英雄豪杰,不知埋骨何处,天为被,地为床,空留不过身后名,身前剑。”
“但他们剑,却长眠于此。”
“昆吾山宗藏尽天下剑,自然便是天下第剑宗。”
虞寺还在行走。
沙漠太深,他走得不疾不徐,周围有沙海翻滚,他便擦过沙海而行,有风卷而起,他便等风停。
他剑就在那里。
他直这样走着,直到沙海干枯之中,突然有丝冷冽润泽。
沙漠前方,悄然有些别色彩。
欲穷千里目,她站得太高,抬眼便是千里,不必再上层楼,也不必再攀座山。
近处孤寂,远方也没有人烟,有风吹过,风中没有水雾,也没有林意,风便只是山巅风,刮过少女脸,再吹拂起她发。
少女神色淡淡,再垂眼看向眼前。
别人剑冢,或许有千万剑意,满冢剑风。
她面前,却只有柄剑。
“你知晓这多事,这多剑法,想来你也应是位剑修。”程洛岑缓声道:“那,你剑,是否也葬在此处?”
老头残魂沉默片刻,突然哑声笑起来:“小子,你想做什?”
程洛岑声音依然平静:“既然要取柄剑,那若是你剑在此处,便去取你剑。”
“剑,可不怎好取。”老头残魂笑声愈哑:“这可是来挑本命剑,若是那剑不选你为本命,可不会帮你。”
“却也总要试试。”程洛岑沉声。
剑长眠,剑意却永存。
许多人入剑冢前,自然会有番自己对剑冢想象,但仅仅是想象,又怎能构建出这样个完整剑冢来?
所见不过是与自己想象相似、但事实上却真实存在幕幕罢。
这千万剑,曾经被千万人持,随曾经主人走过这渊沉大陆每寸土地。
它们见过高山崇陵,见过孤岛汪洋,攀过峭壁悬崖,石林荒野,路过沃野肥田,也闻花香鸟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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