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
疼吗?
背负满山剑意这多年,他好似已经不知道什是疼。
比起第次被千万道剑意淬体时感受来说,解开再这样剔除自己身上谢卧青这道封印时感受,好似也没有什,也可能更疼点,只是这些痛楚层叠重合在起,便成某种麻木。
又或者说,想到忍受这样痛楚后,便能距离自己计算更近步,那痛楚也会变成某种让人心情愉悦存在。
“这是怎?发生什吗?”她闷声问道。
“发生很多事,又或者说,其实也没发生什事,只是有人终于完成他夙愿……也不止是有人,是有好几个人。”谢君知低头吻吻她发顶,少女长发如绸缎般披散而下,带着些微香气,让他忍不住又微微侧过脸,在上而稍微蹭蹭:“比如。”
虞兮枝有些不明所以地眨眨眼。
“等这天,这刻,已经很久,他也样。”谢君知轻声道:“他已经不在体内,现在,终于是完整。”
他说得有些含糊,但虞兮枝却听得很清晰。
是有些刺眼,却绝不会让人烦躁或厌恶,只想抬手遮住点光亮,给自己双眼投下片阴影。
便如此时此刻,谢君知手将虞兮枝半揽在怀中,再手为她虚虚遮住眼睛。
妖狱十八层之外已经过去千八百多日,虞兮枝在妖狱中入定,其实才过去不过十八天。
纵使是闭着眼,那样光也足够让双眼感知到。
她有些怔忡地想要睁开眼看看到底是怎回事,那而有些惊疑不定,心道自己入定前还是片纯黑,怎突然亮起来,是自己幻觉,海慧寺发生什变故。
但他当然不会这样告诉她。
他睫毛翕动,声音里带笑意道:“疼。”
顿顿,他感受着怀中少女倏然紧张情绪,再施施然道:“但你这样抱着,便不疼。”
她猛地睁大眼睛,眼角倏而有泪珠涌动,她明白谢君知意思,却无从猜想他是如何做到,但她已经颤声道:“真吗?那……那这个过程,会疼吗?有很辛苦吗?你还好吗?”
妖皇谢卧青被封印入他体内已经如此多年,如影随形伴他成长,几乎已经快要成为他身体部分,若是倏而将这封印分离出来,想来这其中痛苦,恐怕甚至难以与外人言。
谢君知眼眸微深,他想过虞兮枝会问这样那样问题,比如追问这光来自何处,问为何他们能出去,他用什办法。
却唯独没有想到,她开口第句,是问他会不会疼。
没有人问过他这个问题。
但她却率先感受到谢君知手掌和胸膛温度。
“谢君知?”她轻声唤道。
她方才入定所躺着床榻早已成齑粉,谢君知指间有无数精纯灵气流转在两人周身,那光便只是光,甚至连虞兮枝发丝都没有伤害到分毫。
“在。”谢君知带过她肩膀,从半揽她姿势将她彻底带入自己怀中,再松开捂住她眼睛手,覆盖在她后脑勺上,让她彻底埋首在自己胸膛:“们很快就能出去。”
于是虞兮枝心中所有惊疑与茫然都被抚平,她有些贪婪地闻着谢君知衣襟上木质香气,再偷偷点点探出手,悄悄反手也环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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