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大师猛地吐出
口血，脸色颓败至极，踉跄步，再吐出口。
原来方才那声颇为奇异
碎裂声，并非菩提珠碎裂声，而是空大师道心。
“掌门！”“空师兄！”
如此多人都感受到空大师异样，纷纷抬头去看他，再惊呼出声，于是往生咒自然被打断，再无人诵念。
谢君知不再去看背后，带着虞兮枝径直走向昆吾山宗众人方向，轻笑声：“现在让往生咒停下人不是
。”
然而话到嘴边，空大师又觉得没有意义，他终是叹息声，道：“谢施主已经通天，自然想做什
便做什，老衲想与不想，又有什区别呢？”
“你既然知道没有区别，又为何非要阻？”谢君知想想，认真答道：“恐怕空大师知道是回事，做又是另回事。便如同你明知般若无论如何都属于渡缘道，你应挡于剑前，却到底还是躲开般。”
空大师脸上有抹怔然。
直到有声微碎声音倏而响起，再将他从这样怔忡中唤醒。
他手中本还扣着两枚菩提珠，这声后，空大师才后知后觉般低头去看。
第句，旋即便有稀稀落落声音跟上第二句，待第遍诵读结束时，已是满山经文声浩然而起。
虞兮枝不由得皱皱眉。
她在十八层妖狱中时，虽在入定，神识却也能感知周遭，自然知道自己入定多久，那往生经便诵念多久。
于黑暗之中听这多遍，如今破开妖狱而出，还要再听，不免有些不耐。
却有道声音先她步说出她心中想法。
――既然不是他，那有关阻人往生而要付出来生有亏，自然与他无关。
空大师边吐血，边睁大眼睛看着谢君知背影，他想要说什，张张嘴，却又竟然觉得自己无话可说。
道心受损对于修士们来说不亟于前途路断，若是想要继续在修炼途上有所精益，便当闭死关，直到修复道心。
然而空大师是渡缘道掌门不说，此时此刻，无量山镇守妖狱和廖镜城意义已经失去，无量山如此倾坍，般若山湮灭，其余七座山
那两颗菩提珠竟然并碎裂开来。
如果仔细回溯，第颗珠子是在谢君知出剑之前，他闪身避开，谢君知出言点破之时碎。
第二颗则是方才。
第颗碎是他分明出手救人，分明还有余力，却妥协且知难而退。
第二颗碎是他身为渡缘道掌门，却未真正去护此道中道，任凭般若山被剑湮没于尘世中。
“聒噪。”
谢君知眉头皱得比她还要更深点，他见她微微驻足，于是自己提步向前，再牵住她手，与她并立。
空大师看着自己方才出手编制释光之网中，竟然不出片刻便已经空空如也，不由得目露惋惜，再叹息声，道：“谢施主若是连这往生咒都不愿听，不想听，未免有些太过霸道，谢施主不怕杀孽太重，来生有亏吗？”
谢君知偏偏头，看向空大师：“若是今世都活不好，又谈何来生？空大师这话，莫不是也想让像以今生苦短饲来生缥缈释道信徒样，去信你们编织来生？”
空大师沉默片刻，他想说来生从来都不是编造，又想要摘释经中话语来解释些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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