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二，你想通天吗？”他突然问道。
橘二微微
愣，看到谢君知难得如此认真
眼睛，便也认真应道：“虽生而为妖，
却也是修者，所以当然想。”
谢君知再咳嗽两声，声音稍有些沙哑，他俯身拎起烟霄剑匣，再摸
摸橘二身上软毛：“那来试试，能不能给你斩出条通天路。”
……
无数人在浩浩荡荡奔赴海边，也有人站在海下。
世间不容有两位通天，所以虞兮枝既然通天，谢君知本就冷白肤色看上去就更无血色些，从椅子上起身时动作也格外慢些。
橘二有些担忧地看过来，注视他片刻，开始慢慢变大到与他几乎齐腰高度，旋即在他身侧俯下身。
谢君知笑笑，没有拒绝，就这
随意坐在橘二身上，再抬手捂嘴咳嗽几声。
镜，再看似不耐烦实则催促地摆摆手：“滚吧。”
轩辕恒笑意盎然，溜烟儿去。
十余年时光，足够当年几乎被夷为平地渡缘道重建，也足够那位被割舌头太虚道华慎道长养出条新舌头。
千里释国上空重新有经文声响，香火气浓，虽然比不得此前积累，却也总算是百废待兴，初具规模。
无量山下没有妖狱，也没有要镇压廖镜城与谢卧岚残魂，但无量山依然是无量山，烛火重燃，功德金光也重新照亮这方天地。
彼时在昆吾千崖峰时，他咳嗽有时是因为满山罡风真很累，但大部分时候都是为掩藏自己也已经逍遥游而故意适当表现出来虚弱。
但这次，他是真有些疲惫。
这种疲惫很难具体形容。
天地之间灵气就那多，他可以感受到自己体内灵气被撕扯，被掠夺，被好似刮骨般硬生生削下，而这种难忍和烦躁便让他下意识想要去找这天地间另位通天战个你死活，让这天下重新只剩下他人逍遥人通天。
若非谢君知自小便在忍耐痛楚中渡过，只怕甚至可能会难以对抗这份近乎本能相杀之意。
空大师立于依然有些残破莲座之上，手中百零八颗菩提珠成色比起之前那串要逊色不少，他看着海方向，沉沉叹口气，好似终于下定什决心，再宣声佛偈。
他手结法印，倏而指向海边方向，唇间咄出声：“去！”
但见渡缘道这十余年来施恩布德积攒功德金光随着他这声，如流水般向着他所指方向倾泻而去！
烛火明灭摇曳，没有这样金色功德之光，释国看起来自然有些黯淡，本就残破莲座更是近乎破落，许多渡缘道弟子脸上都有惊愕不解之色。
但端坐其中空大师却眉目慈悲，竟终于隐约有庄严释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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