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楚咬牙。
萧昀喜欢逗他玩儿,他顺他意哄他开心便是。
萧昀瞥眼耷拉着脑袋谢才卿,心下乐,收视线,朝身后大太监招手。
大太监叫唱名传官出列。
按惯例,传官会按殿试最终名次依次唱名。
萧昀正盯着他瞧,目光落到他微曲瞬膝盖上,疑惑秒,笑声:“谢才子当真忠君,这份心朕知晓,大礼还是免,想跪话,待会儿跪也不迟。”
江怀楚:“……”
他皇兄重礼,朝堂上迎驾是要跪。
就是他也得照跪不误。
人前皇兄待他和其他臣子视同仁,只有人后才会百般宠溺。
立在后头官职小朝臣倒是俊俏不少,看样子萧昀也意识到臣子貌丑问题,嫌丢他大宁面儿,所以之后科举招进来都是些面貌清秀仕子。
江怀楚沉静地立着,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下。
他南鄀满朝文武形容逸美,天下惊艳称道,大宁除指挥使,其他哪个朝臣和别国交际,长相不丢面子?
就算费尽心机挑,也比不上他南鄀星半点,更别提还有个品味独特皇帝指点引领。
朝臣就算苦不堪言,不想丢乌纱帽,也得完全顺着陛下心意来,完还要夸上句陛下眼光独到、举世罕见,微臣叹服。
翌日,江怀楚作为南鄀国小王爷,和中榜仕子起,第次踏进敌国金銮殿。
江怀楚端立在大殿内。
他刚被引进来时,瞧周遭几眼。
他皇兄厉行节俭,重格调审美轻具体物什,金銮殿布置得庄严肃穆而不奢靡。
萧昀恰恰相反,金銮殿恨不得真葺成金殿,摆放装饰也都价值不菲,像怕来朝使臣不知道他大宁多有钱、多豪横、多有面儿似。
为
昨日去观摩殿试朝臣憋着笑。
也不知道怎回事。
其实他们只要恪守本分,不找陛下麻烦,陛下压根懒得弄这个跪那个跪折腾他们,也极少为点鸡毛蒜皮挑剔谁,可现在怎就揪谢才卿小辫儿?
莫非是得趣,觉得谢才卿好玩要玩上玩?
那倒是正常。
大约萧昀品味就是这被朝臣惯出来,差而不自知,发不可收拾。
“圣上驾到!”大太监尖着嗓子喊道。
萧昀被众星捧月地迎出来,以睥睨天下气势,坐到龙椅上。
满朝文武齐声高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江怀楚下意识就要跪,眼尖地发现周围都没跪,不动声色地站直。
今日仕子金榜题名日,朝臣基本都来齐,像是为契合大殿整体风格,让人站在里面不显得那突兀,朝服萧昀律定为黑底靛青、碧蓝色,所以在江怀楚看起来,就是堆孔雀排着队立在大殿内。
大宁部分朝臣貌丑到,连辞藻丰富如海,向来极尽委婉、给足人面子江怀楚,变着方绞尽脑汁都找不着个能勉强夸赞词,不像南鄀满朝才子俊逸,衣袂飘飘。
萧昀还没来,江怀楚又暗瞥几眼。
规律是,官越大,越立得靠前,长相越难以言说,估计是那批陪萧昀打天下武将,个个身形剽悍,眼大如铜铃,把络腮胡,脸凶相,站出去能直接吓哭小孩子。
就是不知道站位离萧昀那近,他每天上朝往下手看,会不会被丑到心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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