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贤抓翠玉手猛地顿,
萧昀嗤笑:“朕想治他,没由头都能给他编个十个八个。”
尹贤想也是,压根没有陛下整不人,忙道:“陛下英明神武,功盖千秋!”
他顿顿,绞尽脑汁想半天想不出别原因,只好谄媚问:“那是为何?”
萧昀叹道:“因为要多看好多奏折啊。”
“……”尹贤差点笑出声。
朝臣这次被敲打得魂都没,个个为避祸,躲在家中不见客,生怕被安个结党名号,京中酒楼青楼生意都差不少。
张公谋两个儿子趁胜追击,屡上奏折弹劾,除不少旧弊,朝堂气象更新。
在此之际,张公谋风风光光功成身退、颐养天年。
经此事,满朝文武对谢才卿态度从冷淡陡然转入颇有好感,见面都能冲他善意笑,毕竟在尔虞诈朝堂,个危难之际都能始终如人,太过难能可贵,值得信任交好,谁也不用担心与他相熟,日后若反目,被他反咬口。
谢才卿在翰林院日子好过起来。
第二日,张公谋两个儿子上道奏折,罗列长公主府十大罪状。
长公主因为自诩当年有恩于皇帝,这些年行径嚣张至极,丝毫不知收敛,把柄多得是,只要圣上真动心思,要铲除,几乎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
罪状个个属实,十恶不赦,时群情激愤。
圣旨很快就下来。
皇族犯法与庶民同罪,但圣上顾念长公主往昔恩情,网开面,留人命,抄家,流放岘南,不得圣上宣召,永世不得入京。
确如此,旦要动长公主府,各司彻查进度和结果要上奏折、御史台要上奏折弹劾涉事人员,心虚臣子还要叽叽歪歪上奏折向陛下谢罪求个心安,乱七八糟林林总总,可以说是忙得晕头转向。
身侧低头侍立太监肩膀耸耸。
尹贤给萧昀穿好衣服,指着身侧排端着托盘小太监,问:“陛下今日打算戴哪块腰饰?”
萧昀眼也不抬,不耐烦道:“随便。”
皇帝向来对穿什不甚在意,尹贤也就是例行公事问,就要自己给皇帝搭配,萧昀想起什,突然问道:“你觉得朕审美如何?”
……
祁王事在紧锣密鼓处理,皇宫里,皇帝站着,身体摆个“十”字,动不动任由尹贤给他穿龙袍,自己则定睛瞧着身前太监举着奏折。
尹贤小心伺候着,他前几日不知怎惹陛下不快,这几日尤其热络谄媚,细声道:“陛下昨夜未看完奏折?”
萧昀眼睛并未从奏折上挪开,目十行看完后,才没好气道:“你知道朕为什不早点端长公主府?”
尹贤愣,不知道话题怎跳到这儿,不过陛下向才思跳跃,他想想,利落接道:“因为没寻着好由头?”
张宁翰从犯,用心险恶,助纣为虐,打五十大板,科举永不录用。
其他涉事朝臣,按情节轻重和将功折罪态度,罚俸和打屁股。
时朝野俱震,百姓拍手称快。
庞然大物长公主府,前几日还高朋满座,宾客迎门,眨眼门上就贴上封条,树倒猢狲散。煊赫到抄家,皆系人,令人唏嘘。
圣上为民除害、大义灭亲,张公谋不畏强权、勇于披露,状元郎品性高尚、舍己为人,时百姓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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