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谢才卿进来,小太监们都被尹贤叫下去,萧昀只能自己看起奏折。
状元郎被晾在边,皇帝既没叫他走,也没让他留,他就这杵在萧昀身侧,不尴不尬。
状元郎几次三番欲言又止,终是鼓足勇气要劝,皇帝却先步随口问:“自己做?”
状元郎把到嘴边话吞回去,摇摇头:“……微臣不会下厨。”
萧昀乐,他就说谢才卿那个手指头能会下厨才有鬼,要是他亲手做,估计能难吃到毒死他。
“微臣才疏学浅又无半点经验可言,朝堂上半点帮不着陛下,等到过些年再报,又于心不安,所以就想着先做些微不足道事情……”
萧昀故意皱眉看他:“朕可并无此意,朕只是叫你莫要躲着朕,你做好自己该做,便是报效朕,犯不着如此。”
谢才卿暗咬下牙,柔声祈求道:“陛下莫要误会,这是微臣自愿,还望陛下不嫌弃,让微臣在身边略尽绵薄之力,好让微臣心安……”
萧昀摆摆手,佯不耐烦道:“行行,你有这份心,朕还能拦着你不成?想怎着怎着吧。别端着,朕看着都累得慌,放下吧。”
谢才卿空出只手,将萧昀案上乱糟糟奏折拢好,轻叠在边,才放下汤盅。
,也不像雪那冷,像束月光,不争不抢,就安安静静在那儿。
萧昀莫名觉得还是这身顺眼,瞧着他这小媳妇儿样儿,心头动,忍不住开始瞎琢磨。
谢才卿要真是个姑娘,他是说如果,还是他妃子,嗯,给什位分好呢,他出身不行,但自己也不是个靠门第取人,他模样好,对,那就给个美人。
水美人?不好不好,难听,柔美人?娘吧唧,莲美人,不行不行,端美人?有点儿老气,淑美人?母妃以前好像是这个封号,静美人?惠美人?娴美人?贞美人?
对,就叫贞美人!提醒他恪守妇道,忠心耿耿,朕就是他天,他得心意使出浑身解数好好伺候朕,讨朕欢心,朕高兴才勉为其难宠幸二,不然就把他打入冷宫,要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那状元郎是借花献佛?”
谢才卿摇摇头。
萧昀好半天没听他吭声,视线从奏折上挪开,看向他。
窗外漆黑静谧,殿内昏黄摇曳烛火下,谢才卿白日里莹润肌肤镀上层柔和橘色,温暖缱绻,他脸还带着点微红,和洞房花烛夜新郎掀起新娘红盖头时瞧见景象估计也差不到哪
“什汤?”萧昀状似随口问。
谢才卿光立在他身边就显得有些局促十分,从进来到现在都未抬头看他眼,低眉顺眼,闻言忐忑不安地揭汤盅。
萧昀往盅里瞧眼,见是普普通通老母鸡汤,故意蹙下眉:“放下吧,朕待会儿再喝。”
他说着拿起另边奏折。
谢才卿心道声喝不死你,有些失落不安地轻“嗯”声。
贞美人轻声唤道:“陛下?”
萧昀回神,收满面笑容,淡淡道:“嗯,爱……不是,爱卿,你有心。”
贞美人脸皮薄,在皇帝注视下,垂着眼帘,低声道:“……微臣应该。”
“怎想起来给朕送汤?”
谢才卿道:“陛下昨日所言,微臣醍醐灌顶,陛下大恩,微臣却不思报,微臣实在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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