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这辈子都没给人做过吃食，眼下还要无微不至地伺候萧昀。
“还是要像样
。”江怀楚温声道，“笨鸟先飞，
这个不会那个不会，只能从头学起
。”
他叹声气，昨儿他第
次试试，才知道伺候人有多麻烦。
他连给萧昀端个碗都差点翻。
江怀楚闷头用着早膳，脸认真、左耳进右耳出地听太妃唠唠叨叨。
他想想，萧昀说他娇气又麻烦好像也没错，从小到大该自己干事，还没等他意识到要自己干，已经无数人帮他干完，太妃还没来北宁前，天天恨不得把饭喂到他嘴里，那时候他都七八岁。
他娇气又麻烦？
萧昀才邋遢又讨嫌。
他唇角拉下来，把这个念头抛诸脑后。
太妃见他又打个哈欠，关切道：“怎这
困？”
“……双鱼嬉戏被萧昀拿走，好喜欢。”江怀楚惋惜道。
太妃听到那句“好喜欢”，嘴角笑意就收不住，好容易板起脸：“别就不喜欢？”
“都喜欢，只不过双鱼嬉戏被拿走，就更喜欢。”
太妃费劲绷住嘴角：“知道知道！给你补上行吧？别你没有再给你绣几块！”
江怀楚展颜。
回事，也不还句嘴。
太妃没好气道：“以后还会吗？”
江怀楚：“……”
太妃露出副“就知道”表情：“爱干净适可而止，不然之后难受是你。”
“知道错。”
“反正闲着没事干，你说要不给你做点小衣服吧？”太妃道。
“老爷？公子？跟你说话呢！”
江怀楚轻描淡写道：“昨晚看书看有点晚。”
“什书啊？”
江怀楚坐下，太妃立马将刺绣放到腿上，给他拿碗盛。
“菜谱。”江怀楚说。
“怎看起菜——害！”太妃气道，“你说你什时候受过这罪啊！”
太妃心里琢磨着小王爷自己都是个孩子，还要怀孩子生孩子养孩子，这可怎办，萧昀比小王爷还不靠谱，她暗摇头，向风风火火说干就干，已经快步走出去，又回身扒着门，提醒道：“双鱼嬉戏给你绣归绣，但你千万别拿出来用被萧昀瞧见啊，不然他就要知道他还比不过块手帕！”
“知道。”江怀楚文文静静地说。
……
第二天早，太妃将早膳端上，她自己已经吃过，正坐在边乐呵呵地哼着小曲做刺绣，见小王爷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出来，立马道：“别揉别揉，手上脏！眼睛要疼！”
江怀楚下意识立马放下手，随即有些无奈，他都被管习惯，听话好像都刻到骨子里。
“错错，你什时候知道改？”太妃絮絮叨叨，见他耷拉着眼，“呵呵”两声，“你别给装，不是你皇兄，不吃你那套！”
江怀楚慢慢点头，左手在身前拉着右手，低垂着眼睛不说话。
太妃见他这幅犯错孩子任打任骂乖巧模样，沉默好半晌：“你别老拿自己手帕给别人擦听见没，人家不能自己擦？人家没有手帕吗？你这脏块送块，人家以为你慷慨大方，其实你嫌他……算，给你多绣几块去，这都不够你败。”
江怀楚露出点笑容来，立马收，低声说：“还是算吧。”
太妃瞪他：“喜欢什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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