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大骂流氓、无耻,他怎也想不到众目睽睽之下,萧昀就敢对着他……
谢才卿压下心中惊骇羞怒,这……从萧昀想通到他用这种方式告诉自己他想要他,只有日。
只有日,甚至日还不到。
他还以为萧昀会循序渐进,哄
萧昀不费吹灰之力握稳要掉落剑。
“陛……陛下……”
谢才卿再无心舞剑,浑身紧绷,无形那根弦绷得死紧,似乎随时要崩断,有什在摇摇欲坠。
他不受控地腿上就是软,被萧昀眼疾手快地箍紧,胸口剧烈起伏,瞪大眼睛,剧烈喘息着,眼中浓浓阴翳扩散,面色是铺天盖地绯红,接着是阵煞白。
绯红,煞白,羞耻,震骇惊惧。
状元郎身子应是很轻,手上动作熟练,身子还无暇衔接配合,显得有些孱弱滞涩,都是身后武艺高绝皇帝带着他——几乎是抱着他动,身体贴得严丝合缝,左臂箍紧他腰,让他处于脚能着地,又不能完全着地状态,让他省绝大部分力,右手提着他手,防止他初学个不慎伤到自己。
状元郎灵动飘逸,身姿绰约,皇帝威严大气,俊美风流,二人动作英气逼人,飒然中透着点出尘,偏偏金丝上光随动作忽闪地越来越快,滔天富贵气乍现,入世又出世,边缘游走,剑走偏锋、模模糊糊、冲突十足又维系着微妙难言平衡极致美感。
不是天上仙人,也不是凡间俗客。
花瓣飘落,状元郎发吹到皇帝脸上,皇帝笑。
宫女们心头砰砰乱跳,脸红个彻底。
看着手心里那只安逸又乖巧、丝毫不知危险降临手,眸光无声中深几许。
没加冠好啊,没加冠才好哄。
他握着谢才卿手,搂紧他。
状元郎身子瞬间紧绷起来,然后又悄然放松,努力聚精会神盯着手上剑。
谢才卿紧靠在萧昀怀里,淡香若有若无地在鼻翼撩动,乌黑发时不时轻擦过他唇,划过他脸。
“陛下……陛下放开微臣,微臣……”
他句话断断续续说半天,都没说完全,想要往前,却半点动弹不得,第次尝到身不由己。
四肢百骸涌上阵叫人不安恐惧未知电流感,身后萧昀什也没说,只是抱着他继续舞剑。
气氛压抑沉闷,空气中悄然弥漫着不知名情愫。
谢才卿紧张得心都要跳出来,整个身子都是麻,所有注意力都不可避免地转到身后上。
陛下对枕边人要是有对前朝臣子三分好,天下女子怕是前仆后继无所不用其极,哪至于还闹出撼门哭那等笑话。
可惜陛下宁愿教状元郎舞剑,都不愿意抱着爱妃嬉笑调情、甜言蜜语。
这要是个女子,岂不是神仙眷侣?
当真,bao殄天物。
谢才卿紧贴着萧昀,正聚精会神地学着剑,手上力忽然松,骇然欲绝:“陛下……!”
萧昀稍稍低头,眼前就是脆弱白皙、动不动就微微发红脖颈。
他不动声色盯着看几秒,拉着谢才卿手臂,带着他挥舞。
长廊上经过宫女儿见此情境,不知不觉停下来,屏住呼吸。
纯白天真、透着点新意之绿槐花树下,身黑色常服皇帝抱着白袍飘逸状元郎。
二人衣袍上金丝在日头下,时不时闪过璀璨耀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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