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昀食指竖在唇畔,示意他莫要出声,放下灯笼,朝谢才卿走过去。
状元郎见此,下意识后退两步,别过脸,紧绷又局促,像是对他害怕得紧。
男子眨眼立在他跟前,又高大又俊美。
状元郎转头,稳住心神,低声道:“陛下是来找老师吧,他睡下,微臣去叫——”
萧昀把把他拽回来,低声说:“叫那老头子干嘛,朕来找你,睡着正好,朕刚路还在想怎忽悠他从他手里抢人呢。”
这时辰,陛下多半要睡下。
刘韫年迈,虽是精神足,到底扛不住熬整宿,谢才卿之前劝他在隔壁内房睡下。
值房静悄悄,谢才卿轻手轻脚地走到边,倒杯温热茶,喝口提提神,数着回去日子,叹口气。
照弥罗医术,也要至少个月才能知晓怀没怀上。
太漫长太难熬。
今晚是刘韫和他在值房值班,要熬夜,防止陛下夜间有什旨意要传达,或者有什事要找人商议。
刘韫道:“唉,陛下天天躲着老夫,见老夫人就没影,老夫都大半个月没见着他,也亏他现在宠你,老夫有什话,也好托你传达给陛下。”
“学生应该。”谢才卿温和说。
刘韫叹口气:“老夫什时候才能再见着他啊。”
“陛下平时无事要找乐子,才叫微臣陪着,遇着事,定是要第间找您。”
…”谢才卿微微走神地想,民间好像是这样女子容易怀容易生,那他太瘦,谢才卿低头看眼自己,他好像看着是不容易怀和生。
眼前人吃得积极些、神色也没之前那抗拒倒是萧昀没想到,他笑,第次吃完没溜,交叠着手臂瞧着人吃。
……
这两日萧昀说不碰他就没碰他,谢才卿有些失望。
宫里太医药膏效果甚好,很快就点都不疼。
“陛下……”谢才卿神色慌张,他似乎是
他刚要找本书看看歇会儿,偏头,看见门边迈进来人,瞪下眼睛。
萧昀袭黑色常服,提着灯笼进来,身上金丝绣线在夜色里浮动着,贵不可言。
因为刘韫睡下,谢才卿怕外头烛火太亮吵着他,熄大半,只留自己桌前那盏,值房里也昏暗得很。
萧昀在摇曳昏暗烛火下眼就瞧见身素袍谢才卿。
谢才卿佯惊:“陛下……”
刘韫摸摸胡子,大笑。
是这个理是这个理。
刘韫看着谢才卿,心下喜欢得不得,提点道:“你越是得宠越要谦虚,切忌目中无人,失人心,在陛下面前也要进退得宜,态度端正,谨言慎行,切莫逾矩,丢文雅清贵读书人体面。”
谢才卿恭敬听着教诲。
他用完晚膳又看些文稿,不知不觉就已经快夜半。
闲来无事,他给皇兄写封信问候情况,同时私下处理下南鄀事务。
这日值房,下衙朝臣笑着朝谢才卿告别。
状元郎现在是陛下跟前大红人,几乎跟着陛下出入,风头俨然要盖过指挥使谢遮,朝臣个个都把握得准方向,对他格外亲切热络起来。
谢才卿得宠而不自矜,对他们不偏不倚、视同仁,连得罪过他都不计较,实在令人信服。
谢才卿含笑和他们打完招呼,将手里摞文稿理得整整齐齐,放到刘韫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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