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他是故意避而不答呢?
之前他第三次问,他推脱说他没见过江怀逸,无法评判。
谢才卿是峻州人士,峻州在大宁边境,和南鄀接壤,去南鄀只有道关卡距离。
他如果是……南鄀人呢?
他总说谢才卿长得不像大宁人,可他那分明是……南鄀人典型长相。
这名字浮上心头刹那,萧昀脸上不羁调笑彻底消失。
他保持着伸手去够奏折动作好几秒,眼阖两秒,舒展开指忽然收起来。
他和谢才卿第次见面,在逸仙楼,谢才卿绝不可能知道他在,不然也不可能当着他面夸江怀逸。
公然驳斥抬高江怀逸,是可以理解为哗众取宠求名,毕竟“南怀逸配”噱头可以叫他轻易名扬京城。
可如果换种理解方式呢?
江怀逸和他不样,江怀逸心系百姓,心系南鄀,就是性子刚硬偏激,也不像是为南鄀点小事都忍不。
白日他却和自己起激烈争执。
他就不怕自己怒之下发兵南鄀,或者更简单点,直接叫人将他拿下?
虽然自己从不屑这做,但不代表他不能这做。
不斩来使?暗下杀手,对外宣称南鄀皇帝感染恶疾,猝然离世便是。
眼下更强烈些。
跟有似。
这个念头仿佛在嘲笑他。
他无奈笑,外头太妃在催他,谢才卿不再犹豫,动作快起来。
……
情地摘下脖颈上坠玉。
叠好红绳放下时候,看着玉背后龙飞凤舞“昀”字,忽然就愣愣,心头浮上丝说不清道不明情绪。
他修长冷白指轻摸摸那个字凹痕,抿抿唇,毫不犹豫地将玉彻底放下,塞进原先藏包袱床板里。
脱下亵衣,满身红痕。
外在能人为消除,身上还需时间力量。
萧昀手蓦地攒成拳。
细瘦、白净、文气、五官温和、个子不高,每条都踩中。
如果江怀逸来大宁是
谢才卿在维护江怀逸。
他屁股是歪。
那那番话,就变成指桑骂槐,每句话都是反话,明面儿上夸自己,实际上都在骂他。
如果这不能证明什,那之后殿试,他问谢才卿“朕与南怀逸孰美”,谢才卿言不发,只红脸。
他当时以为是害羞。
世人就是不信,又能有什证据呢?就是有,谁不怕他铁蹄?敢议论什呢?
江怀逸再古板理想,也不该不知道。
难不成是觉得自己光明磊落?
这个念头出,萧昀自己都给自己逗笑,唇边含谑。
谢才卿。
皇帝寝宫。
谢才卿走后,萧昀正要批奏折,坐在案前,却忽然皱皱眉头。
先前勃然发怒,火气直没消,眼下没人在他跟前分散注意力,独处之际,集中精神,冷静下来回想……
他今早下朝还在同谢遮调侃,说江怀逸那种性子,不太可能仅因以其人之道换治其身摆他道,就驾临大宁,他又不像他,爱玩儿想去就去,其中多半暗藏乾坤。
动机不清,才要提防,派人暗中盯梢。
有些面目全非,但他会点点变回江怀楚,直到萧昀所有痕迹都消失。
仿佛从未遇见。
终究还是相忘天涯好。
肚子又有丝微弱不适,江怀楚蹙下眉。
早上起来时好像也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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