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杀他,就是不想杀。”
长翎卫愕然抬头。
谢遮笑道:“认识陛下二十年,没有任何件事,他逃避超过天。”
“所以谢才卿昨日午夜被抓,今日午夜过,就是天,到时候三者都没有,就是陛下否掉杀这条路。”
谢遮幽幽说:“那就多半只剩放、囚禁或者迎娶这三条,等过些时日,他缓过劲儿,气消,他总会走其中条。”
谢遮道:“今日午夜过,陛下没彻查谢才卿、没主动去见谢才卿、没杀谢才卿,三者都没有,你就私下把他放。”
长翎卫听前面听得很认真,听到后面身形猛地颤,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瞪大眼睛:“主子?”
“没听错,午夜过,带着这令牌,把四方馆那批长翎卫撤,给江怀逸通风报信,让他人去接应谢才卿带谢才卿走。”
“主子?!”
谢遮揉揉眉心:“还不快去?”
长翎卫欲言又止道:“主子为何……”
说这个就来气。
“陛下本来就在气头上,早朝那群蠢货还整那出,真是服,嫌火还不够大吗?”
谢遮扶额头疼,今儿下朝尹贤还叫住他,暗怪他不和他们同仇敌忾有点不够意思,真是脑残,眼下谢才卿见皇帝,那不是撞枪口上去,皇帝正没地方撒气呢,眼下谢才卿就是伏低做小好话说尽,萧昀刚被骗,也肯定不会再信他,说不定还当他又骗他,他又是那个脾气。
总之情绪没下去,说什都没用,都是火上浇油。
样,之后该如何是好?
“心情呢?”
“挺平和,特别乖,不吵不闹,甚至还冲属下笑,”长翎卫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吃完就睡,还午睡,睡醒还问属下要书看。”
“什书?”
“就……四书五经。”
“他
长翎卫“扑通”声跪下:“属下恕难从命!主子这做,谢才卿和南鄀皇帝是没事,可主子你……”
谢遮摆摆手,笑道:“你当傻?陛下若是没顺着谢才卿这根藤查下去,直到挖出根来,就是不想查清,因为查清就得处置他,处置和他相关所有人,给天下人个交代,查清陛下就和他没有半点可能,只有杀这条路,你懂吗?”
长翎卫怔然,依然固执地立在原地不动。
他们虽直接效忠于陛下,却是谢遮手带出来,皇帝是天,谢遮则是兄长、师父样存在,个是责任,个是情分。
谢遮说:“陛下若是不主动见他,就是没想好怎对他。”
这俩人眼下不见面得好。
谢遮叹道:“谢才卿硬气,怕陛下糟蹋作贱人,以后后悔啊。”
长翎卫愣愣,由衷道:“主子仁爱。”
谢遮坐下,喝口谢才卿惦记着他给他在萧昀小内藏库找顶尖云雾茶,脑海里浮现白日四方馆里江怀逸怒容,终是叹口气,从衣襟里摸出令牌,随手扔给长翎卫。
长翎卫接过,愕然道:“主子有何吩咐……”
“……”谢遮无语,以谢才卿才华学识,需要看四书五经这种基础又无聊东西?
长翎卫脸讳莫如深:“他上午说想见陛下。”
谢遮惊:“你没告诉陛下吧?”
长翎卫摇头,压低声音道:“按照您吩咐,没传出去。”
谢遮松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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