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忙继续问,萧昀却毫不留情地拨开他探过来脑袋:“别烦老子!老子现在没空让你也高兴,老子想事情。”
谢遮:“……”
回到主帅大营,谢遮看着那个半蹲着、绕着圆形毡毯慢慢转,在毯子下翻来翻去男子,嘴角微微抽搐:“陛下找什?微臣帮着找?”
他都快掘地三尺。
“找着!”萧昀眼睛亮,从毯子下抽出那条灰扑扑看不出本来颜色手帕,没管身后表情言难尽谢遮,就大吼着叫外面人端盆水进来,自己坐在太师椅上,捋起袖子,甩开衣袍下摆,摆出要大干场匪气架势,给手帕潮潮水,哼哧哼哧地搓起来。
“他不会让人安排他,过他不想过日子,特别是他现在有孩子,肯定更不会。”
“你要是能撬动他,让他认定你,觉得他和你过就是他想要生活,那你就是他不惜切代价,”老庄主难得文绉绉把,眨眼又露出和萧昀如出辙破坏气质咧嘴笑,“到时候他像背着他皇兄去找你样,不顾他皇兄也要给你做媳妇儿,给你生孩子,爽不爽?”
萧昀砸巴砸巴嘴,向来深邃眼睛亮亮,天真无邪,里面渴望单纯又极致,像是狗看见肉。
……
从弥罗山庄出来,皇帝就开始傻笑,见谁都笑,笑得要多真诚无邪有多真诚无邪。
糊糊,其实都重情得很,你是看着不靠谱,实际靠谱得很,他是看着传统拘谨,其实为自己要做事能不惜切代价。”
萧昀猛地看向他。
“对,没听错,”老庄主叹口气,“你知道自己要什不要什,不喜欢在原地转圈圈,总想能做点什,对吧?他也是,他不会让自己过他不想过日子,这个你甭想。”
萧昀忽然有些怔然。
他好像知道为什在某些时刻,他觉得江怀楚对他有种难以言说吸引。
谢遮:“……”
谢遮赶忙把大营布帘拉严实,欲言又止地看着绞尽脑汁和脏手帕斗智斗勇萧昀,过片刻还是忍不住道:“……陛下以夫为天呢?”
“他是夫,”萧昀脸不红心不跳道,“老子这不以夫为天呢吗?!”
“……”谢遮面庞发僵。
眼前人俨然是大宁大老爷们儿气势,嗓门也是,动作也是,动作幅度也是,却在蹂躏摧残块纯白精致还绣着刺绣小手帕,画面是有些不堪入目,谢遮道:“陛下不
属下毛骨悚然,汗流浃背。
谢遮拉都拉不住,彻底放弃,露出副天机不可泄露高深表情,上马车,才急急忙忙道:“是陛下?”
萧昀猛点头:“是朕!是朕!”
谢遮瞬间喜上眉梢。
大宁有小皇嗣。
他和江怀楚在本质上,没有什分歧。
他在北宁就模模糊糊觉得,和江怀楚待在起特别特别舒服,从内到外哪哪都舒服,是那种要过辈子舒服,他和江怀楚明明外在哪哪都不样,却又特别特别亲近。
老庄主说:“他其实特别好懂,你如果对他好过,那他定是记着,他只是不爱说。”
萧昀咧嘴刚要笑,老庄主呵呵两声:“但你对他不好,他也会记得清清楚楚,你不喜欢犯贱,你以为他就喜欢?”
萧昀愣,心里寻思,怎这像跟他自己?照镜子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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