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风略点点头:“是,元君依陛下所言,在外跪夜。”
虞锦倒吸着凉气倚向靠背。
怎偏是这天!
顾不上多想,她起身向外行去。邺风懵瞬,见她穿这身寝衣就往外走,忙出言喊她:“陛下!”
她却无甚反应,邺风左右看,抄起狐皮斗篷追去,在她迈出殿门时,斗篷终是稳稳罩在她身上。
“好。”虞锦点头。
是以待得虞锦刚盥洗妥当时,早膳已布齐。
用膳通常是在内殿,与寝殿只门之隔。内殿里又没外人,虞锦就没费事更衣,穿着寝衣便懒洋洋地过去。
然内殿之外就是外殿、外殿便是鸾栖殿外偌大广场,未免殿中太闷,晨时多会将殿门开上半扇通风半刻,反正殿中炭火充足,冷风吹进内殿也早已暖透。
恰因这道半开门,虞锦目光不经意地扫,视线猛地顿住。
太真实,也太清晰,这样真实清晰不可能是梦。
她回来。
恍悟之感令心跳愈发紊乱,她喉中也渐渐绷紧。手足无措之感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木然看着邺风,仿佛浑身血液都已凝固。
“陛下?”邺风略有些慌,转而扭头,吩咐手下,“去传太医来。”
“不用!”她下意识地拒绝。正要退出殿外宫侍忙停住脚。
,她对他感觉也不过尔尔,没过太久就将他抛在脑后。
她再听到他消息时候,就已经是宫人来禀他郁郁而终死讯。
这事让虞锦很有些后悔,直至年迈都时常记起。如今那多年过去、她又投胎到二十世纪还活十七年,转眼却又看见他活生生地站在床前,她脑子都空。
下瞬,她猛地撩开被子,踩上鞋子就往外走。
“陛下?”邺风惊,忙跟上她,“陛下怎?”
寒风裹挟急雪在眼前扑簌不停,虞锦每走步,心跳都变得更乱。
多年来困扰她梦境中烦乱在这刻好像汇聚在
她时几不敢信,定睛再瞧瞧,就连心跳也乱。
天还没亮,殿外月明星稀。皎洁月色之下雪片尚自纷飞,大雪之中依稀跪着个人。
内殿与他相隔逾几丈距离,看不清他面容,但能看出他头上、肩上都早已被雪覆住。这样幕,虞锦几十年里也就见过那回。
她心跳不禁漏两拍,手里刚舀起勺红枣山药粥也顿住,木然回不过神。
过不知多久,她才僵硬地看向邺风,嗓音在震惊中变得沙哑:“那是……楚倾?”
虞锦深呼吸,努力找寻自己当时当女皇时感觉。但感觉好找,这年具体发生过什可不太容易记起来。
她不由担心这样去上朝会露怯,思量之后便吩咐邺风:“去传旨,今日免朝。”
邺风愣:“免朝?”
“嗯。”女皇淡然,“朕昨晚睡得不好,今日想多歇歇。”
邺风颔首应下,回头睇,示意手下宫侍去传这旨意,又询问她:“那陛下先用些早膳?”
虞锦顾不上理会,脑子浆糊。
怎回事?现在是怎回事?她是梦压根没醒还是……
“陛下!”邺风终于将她挡住,她蓦地驻足,惶恐不安地望着他。
他也迟疑地打量着她:“……做噩梦?”
她怔怔摇头,渐渐意识到眼前切并不是梦。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