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觉得自己没用极,什忙都帮不上,切重担都是兄长在承担。
外人或许觉得兄长比他命好,因为他自楚家被抄家时就被没为宫奴,在浣衣
“你这是什话?!”楚休脸色难看至极,“你是哥,要赴黄泉陪你啊!”
“有长姐陪。”楚倾面无波澜,“你多想想小杏。家中长辈来日恐怕没有几人能幸免,你再死,她怎办。”
楚休懵然后跌半步,无措之感令他浑身发麻。
是,他们不能都去送死,楚杏还小呢。况且长姐此番必定保不住性命,楚杏就成楚家翻案仅存希望。
大哥说点都没错。
新君并非出自今上脉,便不再那样痛恨楚家。楚枚就借着女儿功劳旧案重提,最终为楚家翻案,荒废几十年之久楚府终是再度门庭若市,楚家枉死三百二十四条人命也终于得以享后世供奉。
楚休就是在看到自己灵位那刻重生回来,将这切惊心动魄都清清楚楚。
也正因此,重新回到这个时候,对于楚枚在太学中事他个字都不敢提,怕楚家再也无法翻案,更怕她也白白搭上性命。
却没想到,尚在愤恨之中她会这样杀出来,犯下此等大罪。
兄弟二人浑身发冷,木然半晌,久久无声。
意欲行刺、唾面辱君,楚枚所为惊天动地。
是以圣驾尚未回宫,事情就先传回宫里。楚倾楚休都大惊失色,楚休更是心底片死灰。
完。
他飘几十年,看到江山风云变幻,亦看到楚家东山再起。
楚家东山再起关机所在恰是这位长姐。
可让他如何眼睁睁看着大哥去送死,自己躲回房里苟且偷生?
“哥,们……”楚休欲做争辩,楚倾心下狠,将他推开:“回去。趁陛下没回来,你回去!”
楚休直被推个趔趄,后背撞到衣柜才得以停住。再要开口,楚倾淡淡启唇:“滚。”
楚休声音噎住,紊乱心跳声里,泪意弥漫开来。
这快,这辈子就又到头?
终是楚倾先开口:“去谢罪。”
出这样大事,他二人无论如何也不能继续安然待在殿里。
楚休默然点头,上前去扶楚倾,楚倾却挡住他:“喊个人来,你回房去。”
楚休懵:“哥?”
楚倾淡漠而平静:“是元君,不论陛下现在怎想,待得来日家中罪名定下,总归是死,早些时候也没什差别。但你年纪尚轻,别去触这个霉头,或许牵连不到你。”
两年前楚家抄家入狱之时,她刚考入上舍院。
那时京中人心惶惶,文武百官皆对楚家避之不及,所幸上舍院中有位先生与楚家是生死之交,冒着杀头风险帮楚枚更名改姓,将她藏下来。
之后这些年——准确些说,是上辈子后来这些年,楚枚就这样隐姓埋名地活着。楚休在天边看着她由最初恨意横生步步走到磨平棱角、潜心蛰伏,最终带着满腹才学离开京城。
离京之后她生个女儿,叫楚玑,自幼教她兵法谋略。后来大应江山动荡,是楚玑凭着腔孤勇死守不退,硬生生守住国门。
她班师回朝之时,皇位已换人来坐——今上女儿自认险些亡国,愧对列祖列宗,条白绫吊死在鸾栖殿中,将皇位交给堂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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