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从容地嗯声,任由她们离开。等她们走远,她放下手里正读着折子,喜滋滋地搓搓手。
嗯,这就又过半个月!
楚家案正平稳过渡,楚家人在慢慢释放,大宅也已重修。
她与
借着此事,女皇又道楚薄能有此举实在不似反臣,对楚家当年之事心生疑虑,着刑部与大理寺重查究竟。
而后半个月里,楚氏族泰半族人被释放出狱,只剩些确有作*犯科之实旁支仍被看押牢中。
二月,鸾栖殿中又忽下旨意为楚枚赐婚。夫郎姓叶,只是个名不见经传兵部小吏儿子。但即便如此,满朝也足以觉察女皇对楚家重新有重视之心,工部首先寻由头表明心迹,提请重修楚家大宅。
虞锦气定神闲地在折子上批个准字,旨意刚发出去,尚寝局人入殿来。
块块绿头牌被托盘盛着端到她面前,尚寝局人苦着张脸:“请陛下翻牌子。”
女皇颔首:“是朕儿时个旧友,叫林页。对他身份朕也只知道这些,但京中姓林人家原也不多,墓该是只能在京郊吧,你得空时便着人找找,不必为此耽误旁差事。”
沈宴清抱拳应诺。楚倾眼睫轻颤,言不发地将碟子里那口笋烧牛腩吃。
这道菜味道很重,咸香里掺着微辣。但即便是这样口味,都压不住心底那股五味杂陈。
昔年离开太学之时,他曾庆幸他没有告诉过她真实身份,觉得这样她就不会知道他是要被迫嫁给皇太女去过情非所愿生活,她便也不会太难过。
但重见那支毛笔之后,他又每日都在后悔与她说假话。
锦下拜:“谢陛下。”
楚倾怔怔:“谢什?”
虞锦边伸手扶楚休边抿笑:“你母亲救驾有功,朕先赦他和楚杏出奴籍。”
这便是她回鸾栖殿后写那道圣旨,楚倾当时并未过问,现下闻言也要离席谢恩。
虞锦记眼风扫过去:“坐着别动。”
她特别清楚她们为什苦着张脸,因为她有日子没翻过牌子。
但今天,她也不打算翻。
因为元君身为正夫,没有绿头牌这种东西。
“记档吧,朕今天去德仪殿。”女皇淡声开口。
两名尚寝局内官顿时满目愕色,静好半晌,才带着惊意应话:“诺,臣等这便去德仪殿传话。”
若他当时就告诉她他是谁,后面种种不幸或许就不会发生。他可能也能继续读那些书,现下也仍会是她从前熟识样子。
而如今,切都为时已晚,种种不幸都已发生过,他也早就将那些坚持放弃得彻彻底底。他唯能做,只剩下说服自己林页真“死”,将这个秘密永远守下去。
他不敢设想若她知道曾经胸怀大志林页成如今他会有多失望.
正月十六,年关彻底过去,百官再度上朝。
早朝上,女皇昭告天下,道楚薄救驾有功,就此赦出诏狱,在京中赐座宅子给她。
谢恩?可拉倒吧。之前就是个冤案,现下楚休谢恩她脸上都臊得慌。
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她看向沈宴清:“还有个差事给你。”
沈宴清犹在气不忿地瞪着告黑状楚休,听言忙正色揖:“陛下请说。”
虞锦道:“你帮朕找座墓。”
“墓?”沈宴清浅怔,面露惑色,“什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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