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怎回事?就因为她想睡他,便害得他旧疾复发?她初衷可不是这样。
楚倾默然:“臣没当回事,疏忽。”
“呸!”虞锦愈发懊恼,“自己身子你不当回事?你把朕当色中饿鬼是吗?”
语言毕,她思绪忽而僵。
“……你们先退下。”挥退宫人,她注视着楚倾,胸中不快慢慢消退。
虞锦愣,挂着满脸水珠转头看。眼看到楚倾神情痛苦地单膝跪地,手撑在膝头想要起来却使不上力,旁宫侍正努力地扶他。
“怎?!”她匆匆将脸擦,向他走去。宫侍已扶他起来,他坐到床边缓缓,吁气:“没事。”
……腿上后遗症犯?
虞锦心里发沉,侧首吩咐:“传太医来。”
立在楚倾身侧宫侍开口:“陛下,其实太医……”
事果然是熟能生巧!
她美滋滋地往楚倾身边靠靠,叭地又亲他口:“睡哦!”
楚倾嗯声,伸臂将她环住,不多时就听她呼吸均匀下来,睡得熟。
他却睡不着,目光落在她睡容上看好会儿。又不由自主地低低头,悄无声息地在她额上吻下。
吻落下他才惊然回神,时连呼吸也滞住,久久不知自己在想些什。
他不是那种会刻意讨好她人,如今这样,怕是真没太把自己当回事。
“楚倾。”她坐到他身边,伸手帮他揉起膝盖,“知道你以前自己扛事情很多,你已经习惯这样。”
不止是进宫后那些日子。先前在楚家,大概也差不多。
个人长久不被温柔以待,觉得谁都不在意他,就会不知不觉修成颗金刚心,自己也不在意自己。
“但这样并不好。”她攥住他手,“什事都没有自己过得好重要,别为别人委屈自己,就算是为也不必,你懂吗?”
“你退下吧。”楚倾淡声。
那宫侍立时闭口,躬身告退。虞锦锁眉:“慢着,说清楚。”
宫侍又停住脚,不敢看元君,硬着头皮禀话:“其实太医开药,让元君每晚睡前敷上,晨起揭掉。但这两日元君怕侍驾不便就没用……”
虞锦懵。
“你怎不说呢?!”她语气变得有点冲。
而她对此无知无觉,睡容分毫未动。他心惊渐渐缓和,沉默会儿,又吻下.
翌日清晨,虞锦照例早早起床准备上朝。楚倾觉轻,她动他便也醒,跟着坐起来。
“你睡你嘛!”虞锦诚恳规劝,“真不用你伺候。”
他笑声,摇摇头:“睡不着,去看看姜糖。”
她便作罢不再劝,径自起身唤宫人进来服侍盥洗,正闭着眼睛洗脸呢,背后忽而响起声低低惊呼:“元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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