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倾锁眉:“他还是不肯说?”
“不是不肯说。”虞锦摇摇头,“应该是真不知道对方什来头,只是被下药就被迫干事罢。这可怎办啊?虽说暗营也在查,但时半会儿总难等到结果,心里怵得慌你知道吗?”
她怎能不怵?肚子里揣着孩子被人盯着不说,她自己眼下也正值最容易出危险时候。万以产后大出血类名义把她搞死,她上哪儿说理去?
楚倾凝神想想:“对方来头不好摸,设防还是好防。”
虞锦锁眉:“对方在暗在明,防是最不好防。”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好像突然冷静下来。方才那片刻里,她心疼担忧邺风是真,对他有所图也是真。
她需要他提供各种细枝末节线索来让她查明这案子,所以即便是在劝着他,她还是将这份意味表露出来。
她在有意识地引诱他站回她这边来。
这是她上世常做事情。作为个皇帝,和朝臣这样斡旋时候不少。
现下忽而又情不自禁地来这出……她倒莫名有点不适应.
”
神情震,虞锦忙道:“你千万别这想。”
她逼着自己亲自来,就是怕他这样想又没人劝他。
“在这事上你或许做得不够好,可那不过是因为你怕,是人都会怕,你不能把全家枉死罪过都往自己身上安。”
邺风摇头:“若下奴早早死之,他们或许就不会……”
楚倾噙笑:“《三十六计》里说得好……”
虞锦嚯地坐起来:“‘走为上’?!”
“……陛下往哪儿走?”楚倾笑出声,“是想说,‘反客为主’。”
入夜时分,楚倾亲手收拾好笔墨纸砚才离书房,进寝殿就看到虞锦盘坐在床上叹气。
他不由愣下。平日她过来时若他在看书,她多半是会先去找他趟,就算不去也会让宫人知会声,今日他却根本没听说她来。
“陛下?”他边开口边坐到床边,她垂头丧气地抬抬眼皮,叹声,就歪到他肩上:“愁。”
楚倾轻哂:“愁什?”
“刚才去找邺风,还是什都没打听出来。”她道。
“从开始就是他们太狠!”虞锦定定,掷地有声。
邺风怔。
“杀你全家是他们错,要害朕孩子也是他们错,来日要被千刀万剐自也是这罪魁祸首,你把这些给朕想明白。”
“真想报仇,你就好好活着,帮朕起把这些查清楚,朕到时给你手刃仇人机会。”
说完,她自己也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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