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敢。”顾文凌斟酌言辞,“只是皇长女还小,陛下若与元君不睦,只怕对皇长女也不好。”
“哦。”女皇点点头,深以为然。顾文凌刚松口气,她就唤来邺风,“贵君说得对,不能让孩子担惊受怕。你去把小瑧接来,日后朕亲自带她。”
“……”顾文凌发觉自己好心办坏事,险些咬到舌头。
这场矛盾足足持续近四个月。虽然女皇与元君曾经也冷战过次,但远没有这长。
更要紧是这四个月来,女皇又如从前般正常翻起牌子。宫人们便愈发热烈地议论起来,说元君又失宠,以后日子怕是又不好过。
“唉……”她长声叹气,终是撑坐起来。
罢,听他吧。
他主意剑走偏锋点,但也没什不好。她只是想到要委屈他就很难过,从前就是她对他不好,如今真不想让他以这种方式帮她。
可他说得也对,大局为重。这事太大,拖下去恐夜长梦多。
于是在几天后,女皇与元君大吵架。争吵程度之激烈闹得满宫都沸沸扬扬。
家,那若楚家站在她那边呢?”他道。
虞锦怔怔——个可怕对手忽而为自己所用?
她蹙眉道:“若是她,不免会动心。”
语中顿顿,她又摇头:“可你想干什?骗她可也不会太容易。”
虞绣忌惮楚家,不止是因楚家势大,更因楚家忠心。个忠心耿耿世家在出狱平反后反倒突然倒戈,这看就不对劲。
这不睦是在端午那日被放到台面上。众人在端午前就都到行宫避暑,端午时便在湖上船中设个宫宴。这宫宴没有外人,只是后宫诸位都在,亦有歌舞助兴。
众人兴致都很高,酒过三巡,女皇有些醉。见舞剑男子生得俊美,就招手让他来侍膳奉酒。后宫众人面色时都有些复杂,但女皇既然有意,也轮不到他们说什。
却见女皇又饮两杯,挑起男子下颌说:“许久不见这样姿色
当日晚上,女皇独寝,翌日还独寝。第三日翻贵君顾文凌牌子,元君维持年多独宠被打破,那天晚上整个皇宫都弥漫着种说不清安寂。
连养好身子刚回御前当差邺风都有几分不安,自虞锦翻牌子之后就不住地打量她,待得她放下奏章休息时,他终于忍不住开口探问:“陛下,您与元君……”
“别提他。”虞锦冷脸,话语微顿,沁出声冷笑,“是朕太给他脸。”
入夜时分,顾文凌入鸾栖殿。女皇与元君争吵他自然也听说,思虑再三后劝道:“元君脾气硬些,也不是天两天。可元君人不坏,陛下别与他计较。”
女皇轻笑,挑眉淡淡睃着他:“用得着你帮他说话?”
“若是走步险棋呢?”楚倾忖度着缓缓道。
虞锦微吸口凉气:“你想干什?”
“事出反常必有妖,可有时候反常得过头……反常到让人觉得戏文里都编不出来地步,却反倒会难辨真假。”楚倾眼眸微眯,“再加以些证据作证,骗她可能也没那难。”.
元君在夜色渐深时离鸾栖殿,虞锦没与他道去德仪殿。
他们大多数时候都会同眠,但偶尔也有特例,所以也不足为奇。可这晚,虞锦却是在床边发呆到半夜都没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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