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说下来,陈敏明白几分。
安王有反心不假,陛下察觉些,却应尚未摸清她背后有多大势力。所以陛下反不敢私下除之,只得将这些心思都放到台面上,让满朝文武与天下人都看个清清楚楚。
于是便有今天这出。陈敏亲手将那假虎符妥善收好,就带着人马离军营,浩浩荡荡向皇宫驶去。
这夜京城处处都渗着紧张。大军在黑暗中压过街巷,百姓无不惊恐,家家户户大门紧闭。
很快,卫戍营将皇宫围个水泄不通。御林军自被惊动,将军陶苓黑着张脸踱到陈敏面前:“驻守京城是你责任,保卫皇宫是差事――陈将军你带着人进宫是怎个意思?要造反啊?”
几人都不经意地扫虎符,离得远看不太清,近处几人却都眉心跳。
副将冯雯将虎符拿出来:“将军,这虎符……”
陈敏垂眸:“你也看出来。”
对答间,离得远些几人也都看清,这虎符不对。卫戍营虎符乃是青玉所制,她们都见过。冯雯手中这块虽与那块材质般上乘,但纹理到底不可能模样。
陈敏眉心微微蹙着:“也拿不准安王究竟打什算盘,但们还是先顺水推舟地进宫为上。”
戍营会出问题,当真被安王蛊惑,弑君夺位。
他还担心小小虞会不会在这件事里出什意外。她还不满岁,实不该经历这样波折。
可现下,他却必须稳住。他在安王面前做这久冷酷绝情样子,不能在此时乱阵脚。
夜幕降临之时,快马再次驰入军中,仍是直接入主帐,将方木盒奉与主将:“陈将军,陛下病重,安王殿下奉旨监国。未免朝野动荡,请陈将军速入宫中护驾。”
陈敏信手接木盒:“知道。”
“哪里敢。”陈敏摇头,压低两分声,“陶将军借步说话。”
二人并进鸾栖殿西侧偏方,没说几句话,陶苓就骂起来:“好个安
她壁说着,心里壁慨叹陛下料事如神。
大概四个月前陛下便密召过她,跟她说安王或有反心,兴许会想拉拢她这卫戍营将军,让她发现异样不要声张,独自入宫禀话。
那时她觉得这话无从说起――天下谁人不知众宗亲之中当属安王与今上最为亲近?况且安王身上也没什要职,谋反哪里是说反就能反?
可过约莫半个月,安王便开始与她走动。
待得平安生下王女虞玖,安王更明里暗里地透露出想夺位之意。陈敏并不惊动她,前脚应承下来,后脚便按女皇所言入宫禀话,女皇又告诉她:“她这是想用卫戍营,你姑且答应她便是。卫戍营虎符在朕这里,来日她想调兵又想名正言顺就得造个假。你只消按她所言逼宫便可,只有条――那假虎符你须让军中将领都瞧见,让她们都知安王反心。”
来者如白日里样没有多留,转身上马,扬鞭离去。
陈敏目送她离开,眸中渗出丝丝凛意。
她转身回到内帐,帐中之人皆看过来。
宫中之事她们也都听说,无不担忧京中生乱。于是几位将领片刻前就都聚到主帐来,地图在帐中大桌上铺开,商讨如何排兵布阵。
陈敏踱回桌前,将打开木盒将桌上放:“安王奉旨监国,刚送虎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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