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狱都是暗营人,虞绣在朝中渗透再深也渗不到这里来,这点儿自信她还是有。
心平气和地抿口水,她抬眸睇着虞绣:“说说吧,你到底为什。”
“为什?”虞绣笑音里添几许嘲弄,“你说为什?”
虞锦淡看着她,她目光很快迎上来,眼底含着股“原来你真没想过啊”嘲笑。
她长声吁气:“从懂事开始,就每日都在想,凭什你是元君所出嫡长女。”
至于明日,她另有大事要办。她打算去见见虞绣,和她谈谈。
因为这大盘棋细想下来还是有些奇怪。古往今来,但凡有魄力谋反者,自也多能应付朝臣口诛笔伐、抵得住旁人说她名不正言不顺。反正成则王侯败则贼,但凡她能赢、日后又能当个好皇帝,史书上就不会把她写得太差。
可虞绣不是这样。虞绣似乎丁点骂名都不想担,非要自己完完全全地“名正言顺”,所以才会将路铺得这样长。
小心到这个境界看起来与谋反者魄力简直不属于同套人设,虞锦怎都没法想出合理解释――总不能说她强迫症吧?
所以她要与虞绣问个明白。带楚倾去读心或许更简单,可她终究觉得还是亲口问问更好,这是她们之间争端。
吗?”
“看完。”楚倾颔首,“治灾无非也就这些办法。倒是你所言修筑大坝之事,觉得该办。”
虞锦叹气:“户部心疼钱,跟争好些日子。”
“心疼钱也得办。”楚倾边说边起身,去书案前找找,拿个本子给她,笑说,“你平日忙,替你算笔账,可以直接拿给户部看。”
虞锦接过来翻翻,是估算水灾损失账。
“明明父君才是与母皇青梅竹马那个。”虞绣摇着头,“只因为你父君出身更高,她就封他做元君,最后与她合葬也是他。父君那多年痴心又算什呢?”
“她还有你
是以翌日上午,虞锦便在早朝散后直接去诏狱。沈宴清近来都亲自守在这里,虞锦问她虞绣近来如何,她说:“话不多,只是担心女儿和方贵太君。”
虞锦点点头,随着她同去牢室。到牢门口她定定脚,举目四顾:真巧。
这间牢室,正是以前关楚薄地方。虞绣害得楚家上下受几年牢狱之灾,如今自己落在这里。
沈宴清打开门,虞锦走进去。虞绣正坐在木桌前端碗饮着水,看见她笑声:“皇姐来,坐。”
虞锦信步上前落座,虞绣又倒碗水,推到她面前。沈宴清眉心跳,端起来要验个究竟,被虞锦伸手挡住:“无妨。”
水灾确实很费钱,不论规模大小,死人和淹没粮田都是难免,这都要朝廷出钱善后。此外还要修缮倾塌房舍、给灾民拨钱拨粮,哪项都是白花花银子流出去。
楚倾在账面上以中等规模受灾程度进行估算,算下来若有水坝免去这些损失,约有十五年就能收支平衡,往后再省下来钱就算净赚。
虞锦皱皱眉:“可是水灾也不是年年都有,户部清楚。”
“这也知道。”楚倾哂,“但有个明明白白账总会好说话些,你试试看。”
“也行吧。”虞锦点着头,着人将册子放到正殿去,打算后天接着跟户部唇枪舌战。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